陈兆德不住的给书院赔不是,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儿子有这样的本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拉帮结派,坏了书院的风气,这可是青山书院,多少学子从那里入了朝堂。被青山书院送回家,无异于是在说这个人仕途断了。
他对着书院来的人一个劲儿的道歉,说自己会好好教导的。
钱秀在旁边都臊得慌,这陈久荣名义上还是她的儿子,现在连带着她都丢人了,来的人还特地和她说,这回塞了钱可能也不行了。
送走了书院来的人以后,陈兆德瘫在椅子上,木愣愣的看着庭院。
“老爷,不是我说,这久荣着实不争气啊,书院刚刚可说了,必须学会写字再过去,久荣年纪这般大了,怎么字也不会写?你不是都为他请了先生,还说他读书很好吗?”钱秀不知道这个人居然糊涂成这样子,连自己儿子是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带着儿子写写字吗?
“劳烦夫人费心了,我是让那柳姨娘和逆子哄骗了去,这......”陈兆德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这么久了,居然没有发现,他没见过陈久荣写字,只看过他拿来说自己写的字,看来都是别人代写的。
“还有这文章,那书院的人可都是皱着眉拿出来的,我虽没读过多少书,也知道这文章狗屁不通,你看看。”钱秀掏出那人给的文章。
陈兆德拿过来,狗屁不通,他将那张纸撕个粉碎。
“夫人放心,我一定将这逆子打个半死不可。”陈兆德黑着脸,从未想过自己儿子会是这样的废物,都是那柳姨娘害的,孩子就不该交给她带。陈兆德后悔了,当初不应该心软,将陈久荣养成了废柴。
“我看老爷还是狠下心来好好教导一番吧,若实在是教导不出来,白姨娘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钱秀睨了眼他,她不在乎陈久荣会不会厚积薄发,这种废柴厚积也只是一堆烂木,她只要适当的提醒一下陈兆德,他还有个没出生的孩子就好了。
“可白姨娘那肚子里,谁知道那是男孩还是女孩?”陈兆德有些犹豫。
“我找大夫看过了,你也知道的,京中那位张大富,我通过相国夫人请来了,前两日看了,说大概就是男孩了。”钱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松了口气。
“当真如此?”钱秀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陈兆德,那一瞬间脸色的变化,像是一只大猩猩。
“张大富说的还能有假?我看还是将久荣早点送走,免得带坏了孩子。”
陈兆德这是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了,不过他还不能立马做主,先去找了自己母亲。陈老夫人听说了来龙去脉,很快同意了钱秀的说法,正如她所说的,陈久荣已经废了,不能在让他带坏另外一个孩子了。
陈老太太听闻白姨娘肚里是个男孩,要为他吃斋念佛一个月,顺带着一个月后在清明时节告慰祖宗。
柳姨娘应当也听闻了这件事,吵着要见老爷,但是陈兆德狠心没去看她,记恨她在陈久荣课业上欺骗自己的事情,还有恼怒她没教好陈久荣让自己丢了面。
陈久荣一个月后也回来了,按理来说不会这么迟,但是他听说书院要派人去家里,就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住了,书院还让他收拾好东西走,也没和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同时也发觉了他的几个伙伴也收拾东西走了。
他深知这几个伙伴平日里是什么模样,他们大概是被清退了。
他们不敢回家,在外头花完了银钱,典当了所有的东西以后,没了法子才回家。
本来他还想骗一骗家里人,说是遇上了劫匪,流浪回来的,让家里人心疼心疼他,还传了身破破烂烂的衣裳。
结果回来以后,下人只是去通报他回来了,自己先被父亲捆起来结结实实打一顿,然后告诉自己不学好怎么写字就不要出门了,他没能见到自己的母亲,说是犯错了被禁足了,但是自己母亲怎么会被禁足?
他顶着一脸伤去见陈老太太,想让她说一说陈兆德,但是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回来就好。
像是没看到他这一身伤,然后告诉他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学规矩,不要像这样吵闹,过几日清明也不要四处冲撞。
陈久荣以为是他们对自己生气了,赶紧去找柳姨娘,毕竟之前都是她帮自己的人。
然后他就从柳姨娘那里听说白姨娘有孕的消息,并且那孩子极有可能是男孩。
“久荣你听到了没,这段日子不要去招惹你父亲,要好好学习,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陈久荣听不见柳姨娘的絮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必须是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