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拖鞋可能对你来说有点小了,穿人字拖可以么?”
“卫生间这里,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就跟你平常在家用的一样。”
“这间就是客房,被子和枕头我上个礼拜才晒过,可以用。”
“对了,你介意用一次性的牙刷和杯子么?”
......
贺骥跟在他身后,在这里四处打量,最后全部落在付淮槿手臂微抬以后,露出的里面一截细腰:
“不介意。”
“好。”
付淮槿应完头也没回一下。
把角落里的窗户打开。
低着头继续在客房里边走来走去,看看这翻翻那儿,忙半天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他心里其实有点慌。
刚才在楼下,付淮槿其实心里已经想让人回去了,话都准备好,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把对方也请上来。
那一句脱口而出就说出口,刚说完就特别后悔。
“这是付医生的衣服么?”
正站在窗户边发呆,门口贺骥突然指着柜子里的一件大T恤衫问他。
这件是黑色带亮片的,袖子那里布满细碎的流苏,背后一只有点憨厚的卡通大老虎,特别年轻的款式。
付淮槿走过来看,第一眼判断这不是自己的。
第二眼才想起来是席飞的衣服。
但这三年里,席飞来他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估计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付淮槿在这件衣服角那轻捏了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地忽然把衣柜关起来:
“......好像是的,那什么,我下次找个机会再还给他。”
付淮槿说着。
贺骥先定在原地看他会,越过他上前,面无表情地把衣服从他衣柜里拿出来。
随意对折后丢到客厅沙发上:
“明天拿下去扔了吧。”
说完后贺骥又看向他:“还有么?”
“什么?”
“席飞的东西”
付淮槿一愣,手在柜子里扒拉两下,又到底下放内裤袜子的地方翻了一遍,抬起头:
“应该没有了。”
贺骥提醒道:“你的房间。”
付淮槿一句话被砸到头,不经意咳嗽两声:“他没有睡过我的房间。”
“真的?”贺骥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
付淮槿“恩”一声。
贺骥视线扫过他的脸。
先是站在这没动,后来坐在桌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抬头看他。
付淮槿自己还靠在门边边上,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后立刻站直了,都快忘了这里其实是自己家:
“怎么了?”
“没事。”贺骥收回视线,一只手托着下巴往旁边看,“就觉得你有点紧张。”
付淮槿:“......”
都没对上他的视线:“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说完这个就出去了。
回到房间,给贺骥找他能穿的衣服。
自己的身板和对方肯定不一样,但好在他的睡衣平常都喜欢往偏大了买。
可是就这样拿手里看看,手里的睡衣衣领和袖子都大了一码。
可即便是这样感觉贺骥都穿不了。
正站在这纠结,后者已经走到他房间外边,斜靠在门口边上:
“睡衣不用那么讲究。”
“我可以不穿。”
付淮槿举着衣服的手颤了颤。
现在十月底,但受秋老虎影响整个江城还是热的,要实在不想穿可以不穿。
“还是穿着吧,晚上开空调的时候容易冷。”
最后付淮槿找到一件相对合适的,对贺骥:“这我哥的,你先穿一晚上行么?”
“行。”贺骥接过来,但还没有立刻进去洗澡。
眼角微扬的弧度像是心情很好,朝人挑两下眉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最重要的?”
付淮槿:“恩?”
贺骥没接话,只看着他。
付淮槿先是愣了一下,目光从他的身上往下挪了几寸。
呼吸微滞几秒,不经意偏过头。
但其实都是男人,说到这个根本不用尴尬。
“我有新的。”付淮槿说完要蹲下来给他找。
“但可能会有点紧。”贺骥说。
付淮槿:“......”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重新站起来对他:
“我们楼底下有家小超市,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买吧。”贺骥说着已经直起来,走到客厅的时候把沙发上那件席飞的老虎衫拿手里。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这个我顺便带下去。”
“哦,好。”付淮槿说。
眼睁睁看着对方把短袖扔进门边的垃圾桶里,垃圾袋一块包好往楼底下走。
扔了就扔了吧。
付淮槿想,反正以后也不可能再见到了,眼不见为净。
等人走后。
付淮槿快速拿出自己的睡衣,先去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脑子里又把今晚发生的事过一遍,还是没想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贺骥带进来的。
而且就算是带进来以后,贺老板表现的好像也一点不惊讶。
理所当然的样子。
甚至有点像是回自己家......
付淮槿仰着头,任由淋浴的水柱打到胸口,顺着脖子一簇簇全流下去,从腰到底下的腿全都是热的。
等付淮槿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
贺骥已经回来了,居然正站在厨房里头煮面。
付淮槿惊讶地走到他边上:
“你还没吃晚饭?”
“有点饿了。”贺骥说。
熟练地往锅里打了个鸡蛋,还放了两块腊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