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包厢大门打开,提着打包盒的何总助侍卫一样驻着门,毫不在意来回路人驻足探寻看清内里的洋相。
都是老江湖了,几位与那醉酒中年男人合不来的,主动站起来送陆景渊,直把人引到楼梯口又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夫妻相处之道,才笑着送别。
回去的路上很顺,陆景渊到家时,打包盒还是热乎的。
他自己输了密码,进门也没喊人,一眼望到客厅里狼籍,心中一松一落。情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临走前干了的那些白酒这会儿化作醉意,抹去心头许多杂事。
他还记得先去洗手再把炸鲜奶拿出来装盘,奶香馥郁,纵是对甜食并不钟情的他,闻了也欢喜。
这欢喜在他进门看蹲在地上穿着居家服的阿玖时最盛,却又在看清地上的行李箱时,戛然而止。
心跳很缓,一种血液流速变慢的,无法如常思考的感觉涌上来。眼前依旧是阿玖的影像,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说话时会一直看着他,告诉他八秒对视就会爱上对方,要牵手要拥抱亲吻都是主动又直接的。
正忙碌着的阿玖听到开门声回头看,才发现陆景渊站在门口神色不明。
早上还在怀里软语的人,温热的触感此刻仿佛还在指尖,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探究么?她发现什么了?为什么不责怪他,不罚他,直接就要走了呢?
而阿玖呆呆看着陆景渊丰富的表情,好像真启动了什么成分分析仪器,又或者是连上了什么雷达。
信号滋儿得就接上了。
她往边上挪了两步,双手摊开指向行李箱内,一副隆重呈现的姿态,嘿。
哦,是他的衣服。
嗯?他的衣服?
陆景渊耳边逐渐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流经大脑的血液带着充足的氧气使他恢复正常思考,他支着墙的手有些麻,忽得放到身后握成拳像要遮掩什么似的。
都是汗,掌心、后背恢复知觉后第一道感受就是濡湿的汗意。
拖着步子走到阿玖身旁,同样蹲下。
阿玖见他迟迟不说话,主动递梯子解释道:“那周末就搬回去了嘛,我的衣服都不用动,以后来也能穿啦。”
阿玖蹲着脚挪动很慢,缓缓贴上陆景渊胳膊的时候还喘了两口,“那你的衣服也得在我那里放一些吧,”像是想起什么私密的画面,阿玖掩着嘴凑到他耳边,“不然我的睡衣、T恤、衬衣,你又穿不了。”
陆景渊忽地双膝跪地,将阿玖扯进怀里,带着酒意的吻瞬间侵占了她的呼吸。
她不解但历来不会拒绝他的亲密,唇齿相依脑子里本该一片空白,可随着吮吸逐渐浓郁的酒味却让酒蒙子意识苏醒,舌尖随着他转了一圈,喘息间还开小差来了一句:“唔,酒味,今天是白酒么?”
陆景渊正贴在她颈间,像是在思考继续接吻还是向下探索,闻言却依照惯性思考了一瞬,老实答道:“是,53度,没喝多少。”
阿玖【酒蒙子版】并不轻信,她搂着陆景渊脖子的那只手摇晃着食指,“不老实哦,”她凑近细细嗅过,“二两打底,老实交代!”
陆景渊视线追着她的手指动了一圈,压抑着要去含咬的冲动,目光缓缓转回她脸上,睁着眼睛略带无辜地说:“二两,就是没多少。”
害呦!本来只是随口问问,这会儿阿玖却真不乐意了,揪住一个泛红的耳垂拧拧,"那要不要我夸陆总海量啊?"
陆景渊想着,以前一两斤的时候倒是挺多人夸的,但这也不能告诉你啊,找揍和装乖他还是分得清的。闭着眼靠过去,又咬上阿玖的下唇,他碾着唇珠含糊着示弱:“醉了,不海量,要抱。”
阿玖差点给他忽悠过去,吻得迷离之际余光瞟到行李箱,立马戳着陆景渊的脑门推远,“不抱!不准撒娇!”
休想打扰她办正事!都理了一半了,这行李箱今天必须合上!
陆景渊深吸一口气,觉得今晚心脏负荷挺大,时慢时快又要压下去,“嗯我看很齐全啊。这外套衬衣休闲装袜子内裤。”
说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得趣的东西,提起眉头,微掀着唇角调侃道:“哦?喜欢我穿平角的么,倒是没听你说过。”借着酒意,睨着她的眼里少了分绅士多了分痞气。
“。。。你要是喜欢三角的你就自己拿,我随手放的!”阿玖呼啦着挣扎要起身,“还有你的袖扣,领带,我不会搭啦!”
说得正经也义正言辞,但她腿麻了,人都没站直就跌回原地。喝醉的人动作可能会有些大,陆景渊立刻一手环着腰一手托着屁股给她直直端起来,生怕她吓懵了还颠着摇摇。
凭什么我坐上面我麻了,你跪地上你说站起来就站了?!
阿玖被抱到床上,恼羞成怒地撅着嘴。陆景渊想亲,却只敢摸摸自己的鼻子掩饰,求生意识告诉他此时还是乖觉一些的好。
“我来理,要不你先吃点心?”
阿玖哼哼说走不来,陆总心领神会,将装盘的炸鲜奶递到床上的祖宗手里,自己翻出衣帽间的配饰成排地码在地上,由着阿玖翻牌子。
自然是她喜欢哪个就装哪个,没有什么好不好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