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岁月静好也就只维持了不到十分钟,陆景渊的手搭在她肩头,随着她逐渐松垮的姿势一路往下滑,逐渐划向她怕痒的地方。
又麻又痒,紧张又期待。
飞车穿进索道的时候,灯光仿佛一下子在眼前炸开,路上颠簸的很,灯光也前后晃动。
就这样一直开,十一点开到十二点,阿玖坐不了太久的车,晕头转向直叫停,可主驾的人啊,在公路上停了一个礼拜,这次忽然在郊区踩下油门,颇有几分要把欠得里程数全部补齐的架势。
他一个字也不多说,只在阿玖耳边喘息。
这谁顶得住啊!
高速是三点下的,第二天八点还是准时上班,资本家把她送到办公楼。车库的电梯间里,看着阿玖迷蒙的眼睛,五指顺进她的发间轻抚,低头又亲了好一会儿,直到阿玖的打卡提醒闹钟响了,才被推搡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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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处到了周末,小情侣第一次约看电影。
陆景渊对于院线并不熟悉,选片也只是听阿玖的兴趣,到开场了手上捧着爆米花,时不时张嘴接受投喂。
这是一本无聊但是很甜的情感都市剧,男女主角分手复合分手复合分手复...一个小时内第三次准备复合的时候,陆景渊手机也震了多次,他掏出来调小灯光看消息。
阿玖特意挑得是冷僻的影院,情侣座特别宽敞相互不打扰,主打就是看个氛围和体验,要细说这电影好不好看呢,她懒得说。
直到发现身侧幽幽亮着的手机屏,她就想着,要不你一分钟几千万的别耽误了,我接着看;或者咱们出去再选一本你感兴趣的?
可她的眼神似乎没有表达得太精确,陆景渊接触到她的视线后,反而放下了手机,揽着她专心看了起来,只抓着她的手轻轻按着。
这让阿玖十分感动,进而导致,在夜晚稀里糊涂地就和陆景渊畅谈了几个亿的生意,并且搁浅了第二天本该搬回家的计划。
到第三周,小情侣第一次去游乐园。
阿玖这些年很注意锻炼及养身,全身上下没有一根不好的骨头,因为她最喜欢的娱乐设施是海盗船和过山车。
如果必须要二选一的话,过山车!还得是第一排!
心里有事没事,下坡吼几嗓子,太疗愈了!为了防止自己太过突兀,她也要求陆景渊一起吼。
而陆总也真很配合,这种声音和夜晚的喘息有着很大的差异,或许是因为声线天赋过人,在众多嚎叫中他的声音也出奇的入耳。
她吼得畅快,还记得在起降关节的坡上紧紧扣着陆景渊的手,却不记得搞什么表情管理。
然后下来到了出口必经的园区自动抓拍售卖照片的地方,看到一群人正在买照片,从未见过的热闹。阿玖垫起脚凑热闹发现。。。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对着她俩的照片。。。就是他男朋友在过山车上被抓拍得有如精修艺术照一样的高级脸,衬着她雷同“呐喊”世界名画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那就有点气,撇嘴鼓出到河豚脸。
陆景渊抿着嘴角戳戳河豚发现一点不跑气儿,转身包圆了售卖点所有的底片和成片,牵着她的手走出人群,一路摇摇晃晃走到人少的地方。
抱住,人工给河豚换气。
到了晚上,把带有她的,两个人拍的都还不错的照片裱起来,放在了客厅陈列柜里,和自己藏品摆在一起。
嗯~,阿玖站在柜子前,舌尖顶着腮肉,克制着不要嘿嘿笑出来。
这样的夜晚合该做些快乐的事,不适合提起什么分别的事情嘛。
第四周,一个月纪念。今天风挺大,阿玖没有选择露天的咖啡馆而是定了一家老茶房。大厅里热热闹闹,鉴于陆景渊近期总是能抱着决不靠着,能亲上决不漏一口的调性,她在店里转了一圈,选了二楼边角上,临靠内景的包厢。
古色古香,室内点了倒流香,烟袅袅随着造景倾泻到茶台里,茶具都是全的,朱泥手作的提梁壶刚好是两人用,纯素玻璃只在底上加厚的公道杯方方正正,她最喜欢的是,可以自己选择主人杯。
挑了四个杯子,齐摆上桌。
陆景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带着氤氲香气的室内,她穿着旗袍坐在茶台后面,起手给壶里填水。
青蓝交错的色彩,底纹花鸟栩栩如生,绸缎丝滑软糯剪裁得宜的半袖敞开着像一朵马蹄莲,他不可自控地顺着那白生生的手往内看去...嗓子瞬间干痒,他微不可查地咽下。
合上门,扣在身后的手想要反锁,却没摸到锁。
阿玖看他来了,一本正经就差说欢迎光临,素手轻抬引他入座。
手不自然的叩在桌面,他不善茶道但也看得出,那四个杯子现在长得就像一道选择题。
“你选一个给我,一个给你自己。”食指滑过杯沿,她身体凑上前单手手肘支着桌面:“我亲爱的男朋友。”
下沉式的茶位,两人实际是坐在榻榻米上,脚在挖空的地台里相碰,因为陆景渊实在超出一般客人许多,他要向前展着腿才能坐稳。
四月初总是温暖又潮湿,她穿着过膝薄袜的腿顺着他敞开的大腿内侧一路前行,可太宽了,她踩不到尽头只好半道上又一路贴着回到原处。
陆景渊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眸色沉沉,桌面下的腿倏地叩住她双膝。
阿玖面色未变,丝毫没有捣乱被抓包的窘迫,只轻叩桌面,提醒他不要分心:“男朋友,选杯子。”
陆景渊点了两个青瓷杯,青玉一般素净温润,“女朋友,这样两个人两杯子,可以么?”而他自己却不是什么温润的人,说完就伸手握住阿玖的手腕,粗糙的指腹刮着细腻的手腕。
阿玖受不了这样的麻痒,反手扣住他,白生生的指尖压住比她几乎要大一倍的手背敲击。
她点点头却不说话,微笑唇此刻自然翘着,看起来轻松又惬意,底下却趁着陆景渊松了腿上的劲道,一脚踩在他脚面上。
他也不语,只是暗自决定以后不要坐得那么远了。
三五分钟过去,正好倒了第一泡茶,填上新水,马上就能喝了。
“眼珠子你管好,我可不帮你接的哦。”阿玖弯着嘴角,语气似在拿乔。
安静清幽的环境,使得水声,衣物摩挲的声音尤其明显,陆景渊看那纤细的腕子和半截小臂露在袖子外,青绿色的旗袍将对面的人衬得更白,...
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但他知道,奖励已经在她手里。
明前茶的清香散开,甘洌润到嘴里,阿玖享受似的眯起眼睛。陆景渊发现阿玖在肆意释放魅力,他被每一个举手投足的动作吸引,生不出半点抵抗的情绪。
就在他迷蒙着眼睛,想要越过茶台俯首称臣的时候,阿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铮亮的眼睛在室内变得醒目,嗓音如同清冽的冰凉的泉水落到石板地上。
“一个月了,......”
他猛地坐起来,沉沉喘息声在室内回荡,昏暗里只有脚灯散发出赢弱的光,薄被的另一段敞开着,他左右张望发现只有自己。
意识仿佛在徘徊在梦境与现实之间,他默默坐着用手掌覆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