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脸，刚想解释一番，两人的鼻间便触上了。

李纵情搂着他的脖子，戏谬地看着身前面红耳赤之人，将唇凑近又离远，逗萧随云玩。

*

“霆严舅舅，我们是要一同去父亲与爹爹那儿吗？”

“对。”

李霆严抱着绒绒，脚下的长剑划过天际，风大簌簌地吹乱了二人的发。

剑却是很稳当，绒绒被塞入了李霆严披风内，只露出个四下张望的小脑袋，她问李霆严：

“你冷不冷？”

“不冷，”李霆严将她的头塞回披风内，“外头风寒，绒绒莫要受寒了。”

绒绒本是欢脱的性子，被闷了一会儿，便受不住了，叽叽喳喳地没话找话：“舅舅，你的剑好稳啊，比我父亲的剑还稳。”

李霆严轻笑，“待会儿你父亲听见又要与我生气了。”

“父亲才不会生你的气，爹爹连御剑都不会，父亲也没生他的气。”

李霆严试探道：“哦？我前阵子还听闻他们要解契了……”

绒绒气愤地打断了他：“谁又在乱嚼舌根了？满口胡言乱语！”

“哦，原来是谣言啊，”李霆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安抚地将绒绒搂紧了，“是舅舅听错了。”

又问她：“那绒绒喜欢舅舅吗？”

绒绒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若是你父亲不要爹爹了，绒绒跟着舅舅与父亲，咱们三人一同住在我那绿池阁里怎么样？我记得你最喜爱看那池塘里的小鱼儿了。”

绒绒不知为何舅舅会这样问，她原本想说父亲与爹爹不会解契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疑惑道：“可是舅舅，你不是快要结契了吗？结契了便要与道侣住在一块，怎么能同绒绒与父亲住在轻云阁呢？”

李霆严一愣，捏了捏这人小鬼大的家伙的脸颊，

“谁同你说舅舅要结契了？”

绒绒理所当然道：“你可是天乾宗少主，我的同窗们都听闻说你要结契了。”

李霆严噗嗤一声笑了，“小小年纪的，成日打听这些琐事做甚？”

绒绒见他不否定，更是好奇地心痒难耐了，

“舅舅，是不是那地坤宗的楚公子啊？我上次还见过他，他还偷偷给我塞杏仁酥吃。”

李霆严一脸高深莫测，“你猜。”

“定然如此！我吃糖的时候，看见那楚公子还躲在帷幕后一直偷偷瞧着你呢。”

李霆严若有所思，“哦？”

绒绒几乎要窜到他肩膀上去了，一脸兴奋道：

“当时帷幕后只有绒绒与楚公子，那糖甜滋滋的，我吃完后还想向他要一块，结果看见楚公子偷瞧完舅舅后，耳尖都是红红的。”

李霆严揉了揉绒绒的头，“莫要再瞎想了。”

绒绒不理会这么多，她仰着一张小脸，“舅舅舅舅，那你也喜欢那楚公子吗？”

李霆严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眼眸中神色深沉，

“舅舅不认识那楚公子，”

“但是舅舅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碧云阁。

李纵情整个人几乎都要被萧随云按在紫藤木桌后墙上了，但还是忍不住分心，

“云云，你猜我今日可否用了胭脂？”

“未曾。”

“哦？云云怎么知晓？”

“你不用胭脂唇也是红的，用了也是多次一举。”

李纵情艰难地侧过身，抓起胭脂盒打开，内里是石榴娇色的胭脂，他抹了一些在唇上。

两人鼻尖相抵，他用涂抹了胭脂的唇凑近萧随云的唇，就当萧随云以为他会像先前那般凑近又离远时，他不动了，轻轻地啄了下萧随云的唇角。

李纵情捧住他的脸，用手指摩挲着唇角处的胭脂痕，

“适才胭脂抹多了，公子帮我晕染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