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拍拍宋瑜的肩膀,叹道:“儿子懂事了啊。”
宋瑜嘴角微抽,他爹怕夫人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不与他娘一齐施压便是幸事,他哪敢奢望他替自己说话。
“对了,因着沈家之事,你娘近来睡得不安稳,为父还是去守着罢。”
老侯爷陪着自家儿子走了不过百米,得到儿子应允后,变脸如翻书,转身直奔素斋园,眨眼没了踪影。
宋瑜一句“慢些走”到了嘴边,只得咽回去。
他今日回来是想找人,让他爹娘二人一打岔,也没了心思。因此,沈弦让人捎话喊他去喝酒时,宋瑜没犹豫便应下。
刚踏进怡园楼,便有花枝招展的女娘扑上前,娇滴滴喊人:“小侯爷。”
宋瑜不耐地将人推开,几步并作一步,上楼后熟门熟路推开左侧厢间的门。
里头闹作一团的几人应声抬头,几位伺候的女娘认出宋瑜的身份,秋波不住往人身上送。
沈弦招呼人入座,注意到怀中女娘的视线,嗤一声,将人揽回怀中,捏着下巴就给人灌酒。
女娘呛得眼含泪花,不敢推拒,只敢弱弱地求饶。
沈弦瞥了眼入座后就闷头开始喝酒的某人,道:“别白费心思了,我们这位小侯爷素来不近女色,不是你们能肖想得人。”
宋瑜听出他的打趣之意,冷声道:“滚。”自顾自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可是有人惹你了?”
宋瑜不回,只一个劲喝闷酒。
“你们谁能将他伺候高兴了,爷将这个赏你们了。”沈弦唯恐不乱,扯下腰间佩戴的玉,丢在桌面上。
他吃穿用度素来豪奢,穿金戴玉,身上之物无一不是上品。
屋内七八位女娘目光落在那块玉上,登时眼热起来,纷纷攒足劲往宋瑜身上使。
脂粉扑鼻,宋瑜面沉如水,抬手将酒杯砸地,砰一声巨响镇住众人。
围着他的几位女娘你看我我看你,瑟缩着退回去。
“嘁!”沈弦自讨没趣,摆摆手,随意将玉丢到其中一名女娘怀里,道,“都出去吧,暂时不用你们伺候。”
待人走尽,他领着酒壶,摇摇晃晃走到宋瑜面前坐下,举杯敬他:“我瞧你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难不成是你那位小外室惹你不快了?”
宋瑜冷他一眼,沈弦方才与女娘厮混一番,衣领大敞,露出的地方布满女娘唇脂的痕迹。
“你说。”宋瑜顿了顿,欲言又止,“一个人对着生病的人起欲念,可否正常?”
“什么?”沈弦酒杯一扔,一言难尽地瞅了眼宋瑜的某处,憋住笑,作出洗耳恭听状,“你且细说。”
宋瑜看了他一眼,斟酌着该如何说起。昨日夜里,沈青玉哭着要去找夫君,发着热的缘故,浑身的皮肉都泛着粉,触手滚烫。他替她擦身,指腹无意触及滑腻的皮肉,直直烫到心底,又汇聚于一处。
那时,他心脏跳动异常,起了个阴暗的想法,沈青玉这般不乖,就该将其锁在榻上,让他日日夜夜唤自己夫君。
看他下回还敢不敢再提及别的男人。
宋瑜自诩不是君子,却也是有良知之人。如今,女娘烧得神志不清,他却心生歹念,当真不是人。
他一面烦躁女娘嘴里提及的野男人,一面恨自己身体不争气。莫非是常年不碰女娘,才导致的定力不足?
老侯夫人之前给他安排过一次,他对那两人已没什么印象,只觉得此事无趣,还不如与沈弦等人去演武场打一架来得痛快。
宋瑜此次回府,是想找家中成亲的堂哥解惑,同为男子,他定能说清一二。
谁料,兜兜转转,还是问到沈弦这厮头上。他不爽地看了眼满脸看好戏的沈弦,将话咽回去,改口道:“无事。”
像沈弦这种浪荡子,哪里懂他们这种洁身自好之人的苦楚。
欸。宋瑜幽怨地叹了口气,思及倚竹轩的女娘,决定回去一趟。
沈青玉娇气得很,没人哄也不知可有乖乖吃药。
沈弦正等着看热闹呢,谁想宋瑜勾起他的好奇,转头就不负责任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