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玉对上男人一言难尽的目光,她想了想,歪头看向宋瑜:“小侯爷可有什么吩咐?”
女娘杏眸弯成月牙,笑得乖巧。歪着头看人的时候,很像他娘养的那只白猫,惯会撒娇卖乖,惹人怜惜。
宋瑜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直勾勾地看着女娘。
她不过客气客气,小侯爷怎么就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沈青玉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喊人:“小侯爷?”
宋瑜瞳孔一缩,顷刻间回神。思及方才自己丢人的样子,他黑着脸,女娘果然时刻都想着勾引自己。
他僵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无事。我先走了。”
玉莲瞧着小侯爷离开的背影,无端看出一丝落荒而逃。她摇摇头,打消自己这荒谬的想法。
——
宋瑜刚出倚竹轩,就在半路让人截住。
“行舟。”
见宋瑜止步,来人收回拦在他面前的折扇,潇洒地在手里转了个圈,慢悠悠扇着。
“可是有人惹着你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他说着,视线可有可无地往宋瑜身后,倚竹轩的方向看,显然意有所指。
宋瑜哼了声,上下扫了眼面前的沈弦,一袭红衫,外面罩着墨绿色的长袍。他嘴角微抽,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几步:“几日不见,你还是没学会说人话。”
沈弦浑然不觉某人对自己审美的嫌弃,他早就习惯宋行舟这张狗嘴吐不出象牙,对他的讽刺权当作赞美。
他谦虚道:“过奖过奖,行舟与我半斤八两。”
“呵。”宋瑜烦得很,几日不见,这人还是如此聒噪,“找我有事?”无事就滚。
沈弦挤眉弄眼看他:“我听胡家那位说,你在外头养了个外室。是真是假?”
要是换成别个养外室,他还不至于这么好奇。可这养外室的人是素来不近女色的宋行舟啊,那他可就得过来凑凑热闹了。
宋瑜就知道这厮找上门没好事:“与你何干?”
一听这语气,沈弦就知道有戏,啧了啧,语气浮夸:“你不是嫌弃女娘麻烦,如今竟然学会金屋藏娇了。也不知是怎样美若天仙的小娘子,竟能让你这根木头开窍。”
“一个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宋瑜让他烦得不行,敷衍道,“总提她做什么。”不知怎得,他听不得别个嘴里提及沈青玉,哪怕沈弦都没见过她。
“行。”沈弦挑眉,对那所谓的外室有了数。他咳了声,恢复正色,“我也不是非得打听,这不是安楠那小子受人所托,又怕挨揍,只能推我过来。”
安楠半月前不慎摔碎了宋瑜最爱的茶具,得了宋瑜好几日冷脸,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哪敢往上凑。
无奈他的亲妹妹对宋瑜痴心一片,不知从哪里知晓宋瑜在外养了外室,就一直缠着安楠。
安楠受不住妹妹央求,便托他过来打探一下虚实,也好让人死心。如今看来,外室是真,至于别的,说不清。
宋瑜瞥他一眼,见他那副看好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遂提步就走。
沈弦见状,赶忙追上去:“还有一事。”
“安楠后日设宴与你赔罪,你可去?”
“沈长恭,你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安楠手里,这又是替他跑腿,又是替他当说客的。”
沈弦讪笑,打死他都不会告诉宋行舟,自己喝醉酒跑进猪圈睡了一夜之事。安楠那小子正巧路过,便眼睁睁瞧着他从猪圈里让猪拱出来。
简直奇耻大辱!!
“哪有什么把柄!我不过是心善罢了。”沈弦心有戚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捏着折扇的手紧了紧。
“不说这个。”沈弦摆手,若无其事换了个话题,“都道美酒配佳人,后日要不带上你那外室。”
他们这些个公子哥凑在一起,宴会上自是少不了女娘。
宋瑜拧着眉,骂道:“滚。你爱睡多少女娘都与我无关,别扯上我的人。”沈弦是个荤素不忌的,宴席上也玩得花。沈青玉是个胆小的,要是让她赴宴,怕不是当场吓晕过去。
想到这个场景,宋瑜勾了勾唇。不过,他改日倒是可以带沈青玉出来走走,免得人都关傻了。
自己这个大腿摆在面前都不知道上前讨好,光顾着惦记那点吃食,眼皮子浅得很!
沈弦被骂了也不生气,又凑过来:“你偷笑什么呢?”
“笑你爹。”宋瑜唰地拉下脸,“你同安楠说,我后日会去。至于别的,想都别想。”
说罢,宋瑜正欲走,突然想起一事。他回过头,神情有几分诡异:“对了。你……你不是有一堆红颜知己,那你可了解女娘的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