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之不介意当恶人,毕竟为了天山雪莲那梁上君子都当过,只是没想到这个不太熟悉的小族叔比他想象的更出乎所料。
两人只打了一个照面,他都没看到对方怎么出手,就被扔到院外,他裴寂之自小拜名师习武,又在战场上磨练数年,却被经商的小族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裴寂之又望了两眼这不起眼的宅院,他用武抢,用权压,都让人家轻松化解,看来,要拿到天山雪莲只能在沈家二房那边想办法。
……
云落巷,沈家。
沈文悠揽镜自照,气恼得用手使劲往头上挥。
“姑娘怎么了?头上有什么吗?”
乐蝶凑过来,在沈文悠头上瞧了瞧,鬓发未散,玉簪也没歪,都很好啊。
沈文悠无奈一声,“刚才,有一只飞虫落在我头上。”
“虫子!奴婢帮您赶走。”
乐蝶垫着脚,要给沈文悠赶虫,又被她阻止,“已经飞走了。”
乐蝶在沈文悠鬓发上瞧上两眼,又环视了四周,一时也找不到那虫子的踪影:“姑娘,奴婢这就去找驱虫的药草熏熏屋子。”
沈文悠瞥了一眼被支走的乐蝶,又把视线落在铜镜上,就见那鬓发堆云的发顶盘旋着一道两指宽的光环。
沈文悠嫌弃得瞧了两眼,把铜镜扣在梳妆台上,深呼吸数次,又把铜镜拿过来,见光环依旧,又把铜镜扣上。
她静默半晌,再把铜镜拿起来,伸手用力得在头顶的虚空抓了几把,想把那碍眼的光环抓下来,可这玩意儿抓不住,又赶不走。
铜镜再次扣上时,沈文悠死心了,这破光环是赖定她了。
沈文悠烦躁的托着腮,细细思量着。
她头上怎么会出现光环呢?
这光环不是主角团限定的吗?怎么会跑到她头上?
其他人头上都没有这碍眼的玩意儿,大伯父伯母没有,三胞胎没有,就连那刚出场的裴亦池也没有,就她沈文悠多了一个这玩意儿。
这本《择爱》的主旨不是要看裴寂之这个男主更爱黄缨还是沈雀如吗?怎么把她给扯进来了。
刚才细观察一下,她头上的光环与主角团的光环有些不同,更细着,色彩也不太绚丽。
难道这是女配的角色光环?
这想法一起,沈文悠的头更疼了。
主角团三人的戏份还不够精彩吗?还要拉她入场,她沈文悠可对裴寂之这样的老男人没兴趣,也不想掺和他们三人前生今世的情怨里。
可就怕,这是剧情神在有的放矢,那可就糟糕了。
沈文悠想着实在不行,过几天回乡算了。
惹不起,她躲得起。
沈文悠想躲偏偏有人不让她躲,只见乐蝶拉着脸来报:“裴将军和黄缨夫人,把三位小少爷拉到了沈家门口,老爷和夫人已经去赶人了。”
沈文悠很无奈:“想过个清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此刻好事的百姓都聚集在了沈家门口。
前面一辆宽大的马车,车帘掀起,露出重伤昏迷的三胞胎,那涨红的脸和浓浓的药味让人知道这病重一事非假,
陈氏扫了两眼躺在马车里的三胞胎,半点同情也没有,孩子是你们自己打的,药引子也在裴家,老是纠缠她家,是何道理?
沈明石这会气得跳脚:“你们求那劳什子天山雪莲,不去找你裴族的族长,来我沈家做甚,我沈家又没有!”
说到裴族长,裴族长还真到了。
裴族长让人把马车停在远处,跟两位族老下了车来到了沈家门前。
裴族长比沈明石大上二十来岁,旁边的两个族老更是古稀之年,三人先是怒斥了裴寂之几句,这才向沈明石夫妻客气拱手。
“沈老弟对不住了。”裴族长扫视一圈四周围堵的百姓,上前一步,“这里说话多有不便,不如进府一叙。”
沈明石见三位裴族掌事人态度谦和,想把这场闹剧赶快结束,点了头,带人进门。
他刚走了两步,见裴寂之也要跟着进门,拧眉正要赶人,却被裴族长抢先发话。
“裴寂之在此等候。”
见此沈明石眉头见缓,带着三位去了前院。
陈氏见老爷走了,也带着婆子去后院见女儿。
“这三胞胎刚生下来时,盛都多少人艳羡,可越长性子越顽劣,如今又被父亲打成这样,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沈文悠上前拉着她的手坐下:“娘,口干了吧,喝碗银耳雪梨润润口。”
陈氏接过乐蝶端过来的瓷碗尝了几口,清甜润喉,肝火气也往下降了降。
沈文悠用汤匙搅了搅梨汤,实在费解,这剧情神一边给她冠上女配的光环,一边又迫使她和裴亦池成婚,这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