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季风说。
但身后传来邢理犹豫的声音:“可是,不是我弄得。”
“啊?”季风回头,果然邢理怀里的婴儿睡得正香,虽然已经有要被吵醒前兆。
“孙政,是你的婴儿。”王丽已经上前挨个确认了,哭声就是从他的保温仓里传出来的。
孙政连忙过去查看,但既不是要换尿布,冲奶粉也不喝,一直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怎么回事,它到底要干什么?”孙政有些崩溃。
张娴的婴儿和他的相邻,竟然一直熟睡,丝毫被吵醒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邢理怀中小政的婴儿已经有几回要醒的趋势,被季风捂住耳朵哄睡着了。
季风从窗户看见那东西已经走到育婴室附近,但她总感觉长得跟昨天不是一个人。
“王丽,你看看,我怎么感觉外面那个东西跟昨天不一样。”季风拽了个人问。
王丽:“都长成这样子还怎么分辨啊,但是它身上的衣服跟昨天的确实不一样。”
经王丽这么一说,季风注意到今天这东西穿的不是护士服,而是白大褂,因为下摆染着不知什么的痕迹,碎成一条条的,她一时没注意。
今天这是个医生吗?
猛的,季风冲着孙政喊:“孙政,快别让它哭了!”
“啊?不是要拖住外面那东西吗,”孙政不解,“而且我哄不住它,我不知道它要干嘛!”
“捂住嘴、往它头上扔个芝士片之类的都行,快点不然那东西要进来了!”季风说。
“为什么!不是说进不来的的吗?”孙政试图把婴儿扣在保温舱里,季风抽了一张纸巾打湿拍到婴儿脑门上,
天地安静了。
外面的东西都已经把手放在门上了,听不见哭声后又把手收回去,缓慢的走了。
“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吗?”孙政问,“昨天你不是说要拖着,今天怎么就变了。”
季风把纸揭下来,用手背试了试温:“你有想过为什么平时只要有一个婴儿哭,别人的全都要被吵醒,刚才它哭成那样,连隔壁的都吵不醒,反而把门口小政的婴儿吵醒了。”
“我哪知道。”
季风示意他摸摸婴儿的额头,孙政放上三秒钟表情变得震惊:“这么烫!它生病了?问什么!”
邢理听闻也来忙贴了一下怀里婴儿的额头,滚烫。
季风说:“今天外面是医生,育婴师有个婴儿生病了,你觉得他进来的概率有多少?”
“可是怎么会生病呢?”孙政想不通,说是一组的吧,张娴都没问题,不是一组,他和小政的婴儿又都生病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孙政用质问的语气问张娴:“你是不是在奶粉里坐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就你没事!”
张娴笑了,她削瘦的尖下巴和惨白的脸在黑夜中映着蓝光显得十分惊悚:“不是你们求我分一点奶粉的吗?我一开始可谁都没想给。”
她拉起袖子漏出那只手臂,昏暗的灯光孙政只能看看到模糊的剪影,张娴说:“你也可以让它咬一口,这样就会省事很多。”
“开玩笑,它哪有牙啊……”孙政说着停了下来,他想起张娴胳膊上那个一直好不了的牙印。
又有小孩哭了,好在都有需求,或者是该换尿布了,或者是饿了。季风给婴儿喂完奶,鬼使神差地把手指伸进它的嘴里,被包裹住的牙床没什么攻击力,即使用力按压,也不疼,季风松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邢理的声音从她背后冒出来,吓得她猛得把手指缩回去。
“检查一下它的状态罢了。”季风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邢理把怀里的婴儿递给她:“轮到你了,小心点,这小孩要是哭了就不停。”
季风接过小政的婴儿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了一下,浑身发热,虚汗,嘴唇发紫,典型的婴儿流感的症状。想必孙政那边也是一样的症状。
但是,感染上的契机是什么。感染的两个婴儿确实分布在他们两个组,但被感染几率最高的张娴的婴儿却很健康。一定还有别的方面。季风想。
“季风,我感觉它有点发烧。”邢理抱着他的婴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