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到。”艾斯拉坐在副驾，把刚才维拉同门说的那些内容一股脑全部告诉了提姆，她下意识和自己的调查同伴分享情报，“知道他没有那么表里如一，但也没有想过他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会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她感叹着，好像不再对莱恩生气，更多的是感叹。

和莱恩争吵也就发生在不久之前，这会儿却好像完全忘记了一样。该说她大人有大量还是单纯的不在乎呢。提姆目视着前方，开着车子，分出精力道：“那他那么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大家面前维护的形象坍塌了吗？”

“可能吧，不过听汤姆和小维同门说的那些，我又觉得莱恩也很可疑。”艾斯拉回答道。

她原先并不觉得莱恩有动机，也不觉得莱恩会是凶手，现在经过汤姆他们的说法，她又觉得莱恩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想法改变的这样快，她不知道自己当时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坚持调查究竟是对是错，但这样过家家一样的调查竟真的也让他们查到了些不同寻常。

提姆闻言道：“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顿了顿，“说真的，GCPD当时应该就不会把他放回来。”莱恩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在这种情况下GCPD把他放走实际上反而说明GCPD对他的怀疑没有那么重。

这和艾斯拉想的不同，但提姆也并不打算解释——她的话，自己会想明白的。

艾斯拉一怔，她从没有这样想过，一直都觉得GCPD把莱恩抓走当时就是为了把他当替罪羊的，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事是GCPD想要安在莱恩身上的，从没有想过如果GCPD真的想这么做的话莱恩根本就不会被放走，一个连不在场证明都不完整的嫌疑人，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随便栽赃的话哪里会放走莱恩呢，或许连找艾斯拉都不会，会干脆根据系统信息确定莱恩在校。

“我还以为GCPD只是想找个人安上这些罪名……”艾斯拉迟疑着说道。

提姆“嗯”了一声。

他知道她没有多想，里瑟之所以会和他达成共识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相信哥谭“本地人”，相信他的那个“技术支持”也赞同在纽约的那个“她”相比于哥谭这里过家家一样的调查更具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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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布莱克花了提姆一点时间，布莱克教授并不想见他，上一次见面并没有改善她的居住环境，这一次见面之前花了点时间先给她换了间安静的病房。

她看上去气色好像好了一些，不再是那个骨瘦嶙峋的女人，那双眼睛依旧浑浊，但不似第一次见面那样空。

提姆开门见山，寒暄了几句就直接问她：“莱恩·格林呢？”

本以为提姆找自己是为了他的朋友，布莱克没有想到这一次是因为莱恩。上一次提姆过来她本以为是要问莱恩的，结果只是为了那个不太起眼的女孩。

“你查到什么了？”布莱克眯着眼睛打量提姆，想要从面前这个人的脸上窥视到一些什么。

她被扔进阿卡姆像是环环相扣的设计，既然被判断为精神有问题那就不再存在着上诉的“能力”，她委托的律师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人，阿卡姆和GCPD没有给她一点离开这里的机会。她试图着自救，最后发现遮天蔽日的不是这座精神病院而是某人不想让她离开的决心。

坐在对面的提姆冷着脸：“当时是有人设计的？”

布莱克嗤笑，她是不知道当时那群义警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原以为她自己的合作对象里出现了问题，进了阿卡姆才回过味来，这根本就是借刀杀人，恐怕那群孩子样的义警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线索是哪里来的。

她欣赏地看着提姆：“看来你比那群义警聪明。”

是吗……提姆尴尬地扯了个笑。他们当时分明是有感觉的，只是最后并没有调查下去，也不能就因为这样说他们笨吧。

“是谁？”提姆问道。

布莱克摇了摇头，她看上去并不像是在骗人：“我知道你想问是不是莱恩，我当时也怀疑他，只有他和艾斯拉进过我的实验室，只有他们能够给出我就是制造者的证据。”她顿了顿，“艾斯拉当时没有这样的能力见识，莱恩倒是已经动手实验了，但你可能不知道，最后是交易让我进阿卡姆的，如果是莱恩的话他将实验室里的证据拿出来就够了。”

她的意思是莱恩如果要害她的话不会这么舍近取远。

提姆点了点头，他赞同布莱克的话，当时如果不是他们找到这方面的线索，布莱克不一定会被送进阿卡姆，但是……

“你知道莱恩有个父亲吗？”提姆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布莱克瞪大了那双浑浊的眼，她没有更多的表现，也只是持续了半秒：“……跟我都没关系了。”

“但你招人的时候找的都是无亲无故的、和你的从前相似的。”提姆说道，他看着布莱克，胸有成竹，“莱恩是别人想办法诱导你收的学生。”布莱克现在才知道，她从不知道莱恩并不符合她选学生的条件。归根结底这只是她的个人想法，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又为什么有人能够从她的想法里找到她想要收的学生的类型再特地诱导她呢……

布莱克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压抑着怒气道：“你的意思是莱恩是别人塞给我的学生？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害我吗？然后自己失去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