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锭银子啊!
“婶子这是给您的辛苦费,还有我妹子厨房里的买的那些东西,以及院子里的几只鸡,都留给婶子了。”
刘婶子咽了口唾沫,看着那锭银子挪不开视线,乖乖,她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一时好奇道:“这么大,是几两啊?”
宋琢玉愣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大概是十两吧。”
刘婶子道:“你等等。”
说着去屋里取来了一个戥子。
她摆弄了两下,给那块银子称了称,道:“婶子也不占你便宜,你看这银锭子根本就不到十两。”
宋琢玉素来知晓她贪婪,可今日仍旧叫她恶心得不轻,若非附近没有旁的近邻,也不会想着去拜托她,她转身道:“既然婶子嫌钱少,那我去寻旁人好了。”
眼看带嘴的肥肉要飞了,刘婶子急忙道:“回来回来,哪的话,婶子只是想弄清楚些,也好过将来扯皮,没有十两就没有十两吧,这活我接了。”
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拿,嘴里讷讷应和:“都是左亲右邻的,那么客气做什么,交给婶子就是了。”
说完迫不及待去接那银锭子。
哪知宋琢玉手一抬叫她扑了一个空。
她横眉竖目怒视宋琢玉,“你这是做什么?”
宋琢玉笑道:“我说话自然算话,只是婶子要给我立个字据。”
刘婶子表情谨慎起来,“什么字据。”
“自然是为了防止婶子偷奸耍滑私吞我的银子,一年半载过后,我妹子回来时,发现我宋伯父若是被你磋磨死了怎么办”
刘婶子脸色难看起来,“我们乡下人淳朴,哪会干那种事啊!”
“这话婶子你自己信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差点害死我妹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刘婶子理亏,但她实在是馋那银子,咬牙道:“立就立,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按好了手印,宋琢玉这才将银子递给了刘婶子。
她摩挲着手中的银锭子,将近十两之多呢,庄户人家够几年的嚼用了。
可她想想又觉得不对,这照顾一段时间到底是多长时间,要是三年五载都不回来,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于是十分警惕的问起时间。
宋琢玉笑道:“婶子放心最多不过一年,我妹子肯定要回来的,若是婶子照顾得好,就再给婶子这么大一块银锭。”
刘婶子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有了这笔银子,他们一家人再也不用操心没钱用了。
宋琢玉顿了顿又问:“只是还有一件事,想问问婶子。”
刘婶子满脑子都是银锭子,漫不经心地道:“什么事啊?”
宋琢玉道:“我妹妹身上原本是有一枚玉璜,自她出事后,那玉璜就不见了,想问问婶子可有瞧见。”
宋琢玉没有问过霍溪有没有看见那枚玉璜,只是在家中没看见,霍姑娘自然不会贪图她那点东西,猜测可能会在刘婶子哪里,两家人做邻居十几年了,宋琢玉自然知晓她贪婪的本性,因此猜测可能是被刘婶子给拾了去。
那是步昇给的信物,未来或许要归还他本人。
刘婶子皱眉道:“啥子东西哦,玉什么,我可不晓得。”
“是一块蜡黄蜡黄的石头,瞧着像玉罢了,那东西不值钱,但是对我妹子很重要。”
“没见过没见过,妹子你去别处找找吧,兴许是落在家里什么角落了。”
宋琢玉点头:“说的也是,婶子若是看见在谁手里,尽管来找我,我愿意出一两银子赎回来。”
什么一两银子,刘婶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咽下去了,呵呵地道了几句好。
等宋琢玉离开后,刘婶子慌慌张张跑进屋里找自己的丈夫。
大喜事啊,大喜事!
屋里,宋琢玉正在收拾家中杂物,知晓自己大约要离开许久,心中不免忧心起来。
思绪也几番飘忽,感觉自己宛若无根的野草,总也落不到实处。
正在出神之际,忽然听见霍陵道:“宋姑娘,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宋琢玉停下手中动作,心里隐隐有些不妙,问:“不知道世子想问的是什么事?”
霍陵往旁边瞥了一眼,随后道:“借一步说话。”
宋琢玉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可并没有逃避,反而坦坦荡荡。
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霍陵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今日在街上是怎么一回事?”
宋琢玉仔细想了想,随后道:“董家兄弟是我的朋友,见我生活困难,便常常照顾我,他们并不知我与霍姑娘的事,因此才唐突了她,在这里我代他们给你道歉。”
霍陵淡声道:“宋姑娘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宋琢玉心跳加速,捏了捏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疑惑道:“那我便不知道霍公子说的是什么事了。”
霍陵冷笑道:“那几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好像认识你吧!”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然,可这样频繁被男人盯上,这其中自然有猫腻,甚至说不定是那女子自己招惹来的。
若当真是她自己不检点,他必然要想办法断绝她与妹妹的来往,妹妹实在是太单纯了,从未见识过旁人的险恶用心,作为兄长他必须帮她筛选身边的人,以免后面造成难以承受的后果来。
宋琢玉低下头身体颤了颤,再度抬头时,只见那一双大眼睛竟然蓄满了眼泪,她颇为难堪地道:“那是我们荷花镇上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最喜欢调戏年轻的姑娘家,我深知他们的本性,所以刚刚在街上我是怕被他们纠缠,这才拉着霍姑娘避开,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霍世子?”
她因情绪激动,眼泪便像珍珠一样滑落,叫人不忍苛责。
可霍陵并无怜惜之意,只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些解释听起来倒也说得过去,但她对这女子并无多少好感,总觉得她好似一只狐狸,外形美艳,内里也有十八般心眼,并且善于伪装,总是一副柔弱可怜之态,其实本事着实不小,或许能将那些爱慕她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你当真与那些男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