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海桑把那个金蟾蜍摆在自己的床头柜上,又盯着它的眼睛看了一会,虔诚地发问:“你能给我招财吗?”
张博士把它摆在家里,应该是为了招财吧?
张博士还挺迷信。
海桑越看这个金蟾蜍越觉得可爱,也忘了要把它卖了换钱的事,只放在床头柜上摆着了。
他打算听经理的话,先去会所打杂,等有其他赚钱的机会再说。
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海桑又翻看了之前的对话,忽然怀疑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功近利,惹到张俭哪根弦了。
他意识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张俭,于是点开张俭的头像,想看看对方的动态,结果发现聊天记录里的最新一条,他给自己转了五百的打车费。
海桑脑袋有点嗡嗡的,他没骨气,立刻收了转账,手指按在键盘上面,想再主动试探一次,然而这回编辑了十几分钟他也没组织好语言,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过去,没了下文。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会所的包厢里。
海桑做侍应生给人端酒,在三楼的vip包厢里看到一个男人很像张俭。不确定又看了一眼,真的是他。
他果然找别人去了吧。
海桑偷偷地哼,又偷偷地瞥。作为路人视角,张俭看起来还真是有点距离感。
第一次见他,对他的五官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他很高,今天再看像又变了个人似的,一股精英气质。
张俭似乎没有认出来海桑,总之两人既没对视也没对话。
直到客户走了之后,海桑回去收拾酒瓶,张俭留在卡座上低着头打字,忽然张口,问他周三的包厢定好了没有,他想换到走廊尽头的318。
“嗯?”
问他吗。
“不是答应了要给我订房间吗?晚上六点,我要三楼最里面那间大包厢。”
张俭抬眼瞥了瞥海桑胸前的工牌。
“嗯,好,我问问。”海桑擦着桌子,看到桌上的一瓶酒虽然开了,但还是半满的,犹豫了一下,没有去碰。
“问问?不是早就定了吗?”张俭抬头看他,又看酒,“这瓶你帮我存一天,我明天来喝。”
“……”海桑收走酒瓶,低头心虚道,“谁知道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张俭也挺疑惑。
海桑一想,张俭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变化,之前的约定自然而然也就作废了。
这么看来张俭倒是对事不对人,还是他狭隘了。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张俭干了玻璃杯里的酒,解开一枚衬衫扣子,又扯了扯领带,估计有点喝醉了,脸颊微微泛着红。
怎么一会跟人回家,一会擦桌子的。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我不挑的。”
海桑对张俭没有期待,态度便自如了许多。
“你是吸毒吗,这么缺钱。”
那次离开之后,海桑再也没主动找过他,但是居然默默收了五百块的红包,张俭也没想到自己对这事还挺耿耿于怀。
“我不吸毒。”海桑耐心解释,“家里人生病住院了,需要用钱。”
“你上次还跟我说你是孤儿。”张俭挑了挑眉。
“嗯,我没有爸妈,爷爷从垃圾堆里把我捡回去的。”海桑点头。
……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张俭没再说话,又拽了拽衣领,大概是觉得屋里太热了。
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是自己点的代驾到了路口,于是他跟着海桑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该说不说,这身侍应生的衣服倒是比之前不伦不类的穿搭要合适他一点。
黑色西裤……屁股还挺翘。
海桑出门之后就自顾自走了。张俭站着等电梯,余光似乎看见有个喝醉的男人在海桑屁股上摸了一把。
然而海桑呆呆愣愣,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