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观颐没想到,他会在出秦村的路上遭到劫杀,对方来势凶猛,刀刀致命,若不是隐藏在暗处的“桂堂东”暗卫及时现身保护,估计他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卫观颐知道,他来这一趟一定是挖到关键线索了,而这个线索离真相一定非常近,近到对方不得不杀他灭口。
那行刺之人本来已被桂堂东的暗卫生擒,但那人却趁暗卫不备之时,主动将自己的脖子往暗卫的剑上一抹,来了个自行了断。
卫观颐见到此景,突然暗道不好,又赶紧跑回村去找刚才拜访过的秦友中,结果不论他怎么敲门呼喊、门都不开,卫观颐只好让暗卫翻进墙去从里面开门。谁知门才一打开,暗卫就一脸沉重地卫观颐道:“公子,老人家已经死了。”
暗卫说话的同时让出了门边位置,卫观颐见老人面朝下的趴在不远处,背心还在滋滋地冒着血,整个胸腔被剑穿了个透心凉。
卫观颐闭眼叹了口气:“哎,是我害了他。我现在去隔壁找他邻居,请他们赶紧通知他家后人回来料理老人后事,你派一人去买副薄棺,先让老人入棺为安吧。”
“是!”那暗卫立即指派了一人去村里棺材铺买棺材,卫观颐这边还得继续守着,怕再出现什么新的突发情况。
等把秦家老人的后事交接妥当,卫观颐回到侍郎府时已是深夜,童子蒙此时正守在大门内急得来回踱步,担心着他的安全。
当童子蒙看到一身狼狈的卫观颐出现在家门口,胸口的衣服被划破了一大条口子时,他紧张地一把抓过人来仔细检查。“你今天去陈村遇到什么事了?”
卫观颐边往厢房方向走,边将之前在陈村和秦村打听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猜测,讲给了童子蒙听。
童子蒙听他说出村的时候被人刺杀,心疼道:“没伤到哪儿吧?”
卫观颐摇头:“没有,幸好我今天带的是暗卫去,对方才没有防备。要是我今日带的是随身侍卫,只怕那背后之人不会这么急着现身,那我们也就看不出对方其实已经沉不住气了。这其实也是好事,不是么。”
童子蒙却不认同,“还好事呢?你孤身一人实在太危险了,要是暗卫稍微晚一点,你岂不就有生命危险?我可不想让你拿命去查案。”
卫观颐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只好笑着哄他:“我明明就不是一个人嘛,暗卫只是不在明处罢了,我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人在暗中保护,所以才故意不带随身侍卫的。我们既然想引蛇出洞,就要有以身坐饵的胆子,否则处处谨小慎微,又哪里套得上狼?有时候冒点风险还是有必要的,嗯?”
童子蒙知道是这么个理,但心里还是又气又担心,“看来某人已经狗急跳墙了,我猜她原本应该只是派人跟踪你,想看看你查案进行到哪一步了。谁知你会又拐去秦村,还无意牵出一件陈年旧事,所以才逼得对方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卫观颐点点头,他也认同童子蒙这个观点,那杀手杀他的确像是临时起意、而非蓄谋已久,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跟到秦家、听秦友中提到“那个女人”后才出手。定是因为秦友中说到了那女人最忌讳的往事,才让见机行事的杀手起了杀心。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童子蒙蹙眉道,“我觉得,她之所以敢放任你去查陈品织,很可能是因为陈品织此人其实跟此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也愿意乐见其成地看你继续被误导下去。
只是……你临时起意去秦村纯属意外,连你自己都没想到,所以她肯定也想不到。
但是,如果陈品织与高齐并不存在太大关系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当年的劫杀事件与陈品织其实也毫不相关。可陈品织为何又要在十五年前突然归隐天华山呢?还有爹爹为何也要查这个陈品织呢?莫非陈品织在这起事件中起到的关键作用,我们还没找出来?”
卫观颐听了童子蒙的话后,也不禁陷入沉思,可是那些线索无论怎么串,只要往陈品织身上扯就有些牵强。陈品织就像是个被意外拉入局的人,不过是为了转移追查人的视线而已。
可事实真的只是如此而已吗?
两个人想到后面越想越乱,索性先放了陈品织这条线。反正除了陈品织这边想不明白,其他线索全都已经串联起来了,真凶是谁已非常明显,除了珍娘娘还能是谁?
“现在想来,我觉得管家爷爷那日着急地拉着我们不停的说秦字,似乎就是在告诉我们答案。”卫观颐突然想起那日管家爷爷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