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就要出意外了。
突然有个你眼里绝对不可能是你上司的人坐在在你面前说他就是你最怕见到的那个人,而在几分钟前你还在脑子里想怎么把他搞到手。
简直像一出恐怖片,旺达大脑短暂宕机,第一个念头是幸好会读心的不是索伦。
第二个念头是…读一下他试试。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索伦应该不会发现…
她怎么桃花运这么背啊——看上布洛克结果是个伪装阳光熟男的幼稚鬼,看上冬兵人家和幼稚鬼是一对儿,看上西伯利亚总部的德系帅哥结果是别人的老父亲?!
九头蛇就不能给她发个正常帅哥吗?
还是说事业运和桃花运是总量守恒…?
皮特罗凑过去,拿起铭牌仔细看,横看竖看都是安东·冯·索伦。
“你真是——”
“布洛克的老爸,”安东笑得人畜无害:“说实话在她你妹妹问问题前,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我是谁。”
忽然一旁的旺达抱着头发出痛苦的惨叫,周围能量的红光涌动,安东脸色一变。
“旺达?!”皮特罗惊呆了,下意识看向安东。
“把她带出办公室,离我远点,快,不然她会变成傻子!”
事发突然,皮特罗来不及问是不是安东对妹妹做了什么,只能照做,抱起旺达迅速冲出门,他不知道要离多远才算远,只想着要快一些。
再快一些。
……
是一间蒙上一层光斑似的房间,一切都在闪闪发光,看着像上个世纪的风格。
旺达感觉不到头疼了,在无数宇宙的信息撑爆她脑子前,她本能的让自己专注深入去看其中一个最近的,以避开其他信息的入侵。
一个孩子。
然后呢?
念头一动,她忽然发现视角发生了变化,她从旁观者,变成了床上的小孩,一切在飞速变化,她又坐在了书桌前,面前是一本历史书。
书桌上除了各种各样的书,还有一张地图……旺达看着地图,感觉地名有些不对,文字也不对,可她能看懂……这些是德语。
看报纸的时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
怎么会这样?
九头蛇的特工训练让她很快提炼出关键信息,旺达试图控制这具小身体去翻一翻,但失败了,她是个旁观者,只不过是第一视角。
“安东,看看谁回来了?”
身后传来女人的呼唤,她不受控制的转过身,看见温柔的贵妇和门口的军官,自己的身体跳下凳子,向父亲跑过去。
“爸爸!”
这是安东·冯·索伦的记忆?!
旺达从海伦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如果可以她真想瞪大眼睛,这人小时候这么可爱的吗?
金发碧眼的小崽子好想捏一下。
就在她以为索伦要扑进男人怀里时,她下意识闭眼,再次睁眼,场景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旺达也从小身体的禁锢中脱离出来,像置身幻觉里一般看着发生的事。
“父亲”消失了,一直覆盖在环境里的朦胧光晕也消失了,门口站着一个独眼军官,小孩被贵妇牵着,站在屋里。
“不能说。”旺达有不好的预感,冲上去试图阻止独眼军官接下来的话。
“他被坦克的轰击炸碎了,我只能带回这些…抱歉……”
旺达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她碰不到这些人,回过头,屋里的母子扭曲了,像一副抽象画。
长久的黑暗。
或许也没多久,她没法感知幻觉里的时间,这种进入别人记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她不太能控制好自己想看的内容。
“别出声,安东。”海伦说:“别出声。”
是落锁的声音。
“放我出去!”
“让我出去——”
像某种动物抓挠,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亮亮的竖着的缝隙。
又变成第一视角了,旺达被黑暗中蔓延的焦虑和恐惧感染,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很快,随着血迹斑斑的小手撑在地上,她,或者说安东,从被强行抠开的衣柜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