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宋母宋父是准备来看望易叙舟的,结果宴会后宋母感冒了,加上易叙舟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有人来探望反而太小题大做,于是宋母宋父就都没有来。
不过宋母时不时就会打电话关心易叙舟的情况,包括现在他的伤口基本好了,宋母依然会关心。当听到易叙舟明天就准备开始工作,对方的反应和商案一样,也想让他再休息一段时间。
他的回复亦是相似的,不一样的是他会侧重让宋母宋父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他有些不平静。
接到宋母的电话,他难免会想到宋澜庭。他曾间接地跟宋母说过他受伤的事不必告诉宋澜庭,确实,这期间宋澜庭没联系过他,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是,此刻莫名有点失落。
“你的腿没事吧?你刚才用了力,伤口有没有裂开?”商案的声音突然从书房门口传来。
噎住过后商案就不想吃东西了,他收拾好桌上的残局就去漱了个口,然后喝了点水,确认自己完全恢复后听到书房也安静下来,他便到书房找易叙舟。
“没有,没事的。”思绪被打断的易叙舟回过神,随即回应,“伤口已经愈合了,稍微用点力不会怎样的。”
“你检查过了吗?”商案走进书房,走向易叙舟,“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不用,真的没事,我检查过了。”
“我看看,我明天就不来了,要确认你没事才能放心。”
听到商案说明天就不来了,易叙舟突然觉得让对方看一看也无所谓,省得再牵扯不清。不过检查受伤的地方就意味着要脱掉裤子,他不想在书房里,还是得去客厅,至少客厅是相对没那么私密的地方。他点头道:“好吧,去客厅吧!”
“好。”商案觉得易叙舟答应就好,他要确认对方的腿没问题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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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厅,商案仔细地检查了易叙舟腿上的伤疤:“伤疤周围红了一圈,会痛吧?你确定没关系?”
“没事,不痛的。”易叙舟回应得十分果断。既然对方已经检查过,也该完事了,他随即想合拢腿穿裤子,却不料他动的时候对方的手依然伸着,于是对方的手碰到了他,他不禁浑身一颤。
“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商案慌了一瞬,但当他看到易叙舟惊慌而害羞的反应,不禁微微勾起唇角,“我可以帮……”
“不用!”易叙舟打断商案,边缩腿边胡乱地去抓裤子。
商案忽地倾身往前,易叙舟靠坐在沙发上,退无可退,他一张开手几乎可以完全覆盖住对方,但暂时他没做什么,只是在对方耳畔低声说道:“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
“别!伤口……会……会痛。”易叙舟是真的慌了,他只想平静地结束与对方相处的日子,但同时也清楚一个多月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商案的想法、感受和易叙舟有相同之处,却也有不同之处,他眉梢一挑,接着俯身往下,在对方的伤疤旁边落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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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叙舟受伤的这段日子,商案每次给他换药都格外温柔细心,他有时都有些恍惚,觉得一切好不真实。
对方怕药膏太凉,总会提前用手捂一捂,虽然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总是有心的。
撕开贴在伤口处的纱布是最需要耐心的,除了要慢,力道也得掌握好,力大了会扯痛,力小了扯不开胶。其实他觉得忍一忍没什么,也跟对方说了没关系,可对方依然宁愿多花些时间慢慢来,并且总会观察他的神情,不想让他痛。
冰凉的药膏抹在温热的皮肤上,伤口毕竟是裂开的皮肉,再怎么轻慢也是会疼的,于是对方会边上药边轻轻吹一吹。不知道吹气是否真的有用,但心理上确实能感觉好些。
对方的温柔细心会持续到最后一刻,上完药贴上新的纱布后还会问他会不会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调整。
温柔到让人沉醉,仿佛在对待真心珍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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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商案依然起得很早。
最近一段时间他很忙,加上易叙舟家离他公司和学校都挺远,他不得不日日早起。除了休息那天两人是一起起床的,其余时候都是他先起床。
每次他先起床都会轻手轻脚,很小心地不影响易叙舟,今天也一样。不一样的是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即使昨晚最后他是自己解决的,可看到易叙舟畅快的模样他就特别满足。两人耳鬓厮磨,轻怜疼惜,像爱侣一样。
今早实在神清气爽,下床之前他没忍住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轻又快的一个吻,接着他心满意足地离开。
房门关上,卧室陷入死寂。
易叙舟睁开了双眼,眼眸震颤,翻涌着各种情绪,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