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次没算好,被江寒朔撞上了。
在江寒朔黑乎乎眼睛注视下,李渝松开握着江之禾的手,握手成拳抵着唇边,轻咳一声。
江寒朔嘴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最后又选择不言,轻飘飘一瞥后走了。
留下李渝和江之禾面面相觑。
日子仅剩下三日时……
前一日,李渝被杳季唤到了宫内。
“小鱼,成亲前三日,双方不能见面,这事你清楚吧?”
李渝停下手上扒着橘子的动作,怔愣一刻。
“哪来的规矩?”
“别管,反正你俩从明日起到成亲那日,不能再见一次。”
“我会让文松好好盯住你的。”
李渝:“……”
李渝对此不甚在意。
第二日正要出府时,李渝被像鬼一般无声无息出现的文松拦住了。
“殿下……”
“本王出门办事……”
“主子属下替您去。”
靖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
看着文松一步也不肯退让,李渝头疼极了。
“跟本王过来。”
但她又不能直接动手过去,只好叫走了自告奋勇的靖久。
之后,文松看着领了命的靖久出了门,李渝乖乖待在府上,这才转身同等在一旁的都越前往布置新房。
只是她没想到,她前脚才离开,后脚李渝就躲开府中下人跑了。
李渝被下了“禁令”,江之禾这边也被限住了。
所以,当李渝蹲在墙边上朝她招手时……
江之禾:“……”
“下去。”
上次就摔了,这次还敢……
李渝倒是听话,跳了下来,但江之禾其实想让她回去的……
“本王若是回去,那不成了隔墙的苦命鸳鸯……”
“……”
江之禾搞不懂她的想法。
“我活了二十多年,可没听过这般规矩,想来便是太后她闲来无事哄人玩罢了……”
某种程度上,李渝猜到了杳季的心思。
这个朝代自然没这般习俗,只是她没来时看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她对此挺感兴趣的,但是她从未见过,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管住的,当然得逗逗李渝。
李渝最后没待多久就被江之禾赶走了,江之禾说要守好太后的要求。
李渝不情不愿走了。
江之禾让她明日后日也不要再来,她心里郁闷,亲事也多备好,她只好埋头去解决别的事。
三日终是一晃而过。
初九那日,李渝早早醒来,对着铜镜松口气。
终于,熬过去了。
鬼知道她这几日都经历了什么。
她可想江之禾了……
后面的事情,说复杂也简单,李渝只需跟着讲好的走就好。
一番折腾,终于到了吉时。
同江父行了揖,看着盖着盖头的江之禾被一众人簇拥而来,踩着一早铺好的红毡毯……
看不见江之禾的脸,李渝却能凭空勾勒出……
那一刻,她的心怦怦跳。
她想,她要心悦她一辈子了。
拜别江母江父后,出门的一段路,是江寒朔背着江之禾走的。
“阿兄,我沉吗……”
江之禾扒在他肩头,小声问道。
“轻着呢。”
“你要哭了吗?”
“对啊。”
“你别哭。”
“……”
江寒朔久久不言。
送上花轿时,江之禾拉着江寒朔的袖子。
“你别哭。”
江寒朔背着众人,抬手轻轻推开江之禾的手,叹息道:“没哭。”
走吧。
鞭炮声、奏乐声,包围着江之禾,眼前一片红色,看着交握的双手,江之禾只觉一阵恍惚。
江之禾胡思乱想之时,花轿已到王府。
李渝撩开一角,朝她伸手。
江之禾缓缓搭上,冰凉的指尖被温热包裹住,下了花轿,交握的手冒出湿意。
太后和皇上都坐在正堂,只是眼前被挡住的江之禾全然不知。
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中,结束了拜堂一事。
江之禾被引着来到新房,李渝同她并肩坐在床榻。
文松带着都越朝她们洒着枣果,一个红枣落入江之禾手中,红白相映……
她们离开了,李渝借口多留了一会儿。
“阿禾,饿了就去拿桌上的吃食,我命人备好了,我会尽早回来的。”
李渝口中的尽早也不早,被人缠着了,最后才好不容易脱身。
携着一身酒气进来,江之禾老远就闻到了。
她让她饿了就吃,江之禾也就坐在桌前吃着吃食,而李渝呢,进门后就在她身旁坐下。
红着脸,双眼迷离托腮看着她。
“看我作甚?”
“你好看。”
醉得不轻。
“我还没掀盖头呢。”
李渝嘟嘟囔囔。
江之禾顿了一下,起身捡起落在床边的盖头,一把盖在李渝头上,拉着她在床边坐下,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杆子。
于是,这晚,江之禾掀开了亲王殿下的红盖头。
李渝被灌了不少酒,偏生她今日高兴,来者不拒。
眼下还缠着江之禾喝“合卺酒”。
江之禾担忧她,拎起一旁的茶水当了酒,陪着李渝喝了“合卺茶”。
“从今日起,外人面前你得喊我……”
李渝紧紧抱着江之禾,即使有些晕晕的,还不忘跟江之禾探讨身份的转换。
“殿下。”
“殿下多生疏啊,得叫相公……”
“……”
“李渝。”
“好吧好吧,我醉了。”
“爱妃,我们睡吧!”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诶。
“你再叫一次。”
李渝在黑夜中拼命瞪大眼睛,戳戳只差一点就能见到周公的江之禾。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