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自家舅舅却找上他,告诉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大张旗鼓的把这个婚事给毁了,最好闹得人尽皆知的。
冯景恒不知道崔西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如此要求,又正好与自己想法一致,便也就如此做了。
宴会厅入口突然传来阵阵骚动,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过去,瞧清楚门口进来的人后,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谢淮江?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
“他到底是死是活,这么多年,怎么又忽然出现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眼花了?这这这……谢淮江怎么瞧着如此年轻?”
宴会厅内,众人议论纷纷,似乎是已经完全忘记了今日是邵公馆的宴会,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谢淮江身上,直到有个更加熟悉的人影从人群里缓缓走出,端着酒杯走到他跟前,
崔西华勾唇,微微一笑:“淮江,好久不见。”
“西华,你老了。”谢淮江坐在轮椅上,抬起头静静地盯着崔西华,语气不急不缓的,带着几分感叹。
崔西华意有所指,道:“是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一般幸运。”他说着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旁边的护卫,抬脚绕到谢淮江的轮椅后,主动推了轮椅,又说了句话,只可惜声音太小,旁人只瞧见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听清他说什么。
只有谢淮江,抓着扶手的手指紧了紧。
“各位,”台上突然传来声响,众人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一同往台上看去,邵仁蒲带着妻女出现在台上,他拍了拍话筒,随后道,“感谢各位今日能够赏脸来邵公馆参宴。”
“诸位宾客,无论是否与我邵家有合作,想来都对小女十分熟悉,毕竟她是我邵家的掌权人。或许诸位都听说过不少关于邵家血脉的传言,的确,我还有个失踪多年的长子。”
此话一出,底下便开始响起不少声音,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猜测,邵家大儿子已经回来,如今是归家同亲妹争家产了。
邵仁蒲并不在意外人如何猜测,他回头与妻女对视一眼,又重新转回来,宣布道:“今日这个宴会,其实是特意为犬子准备的洗尘宴,犬子在外漂泊多年,吃苦无数,各位与我邵家都来往多年,也当得起一声叔叔伯伯,所以,日后还望各位对犬子多多关照。”
邵仁蒲话音未落,底下又是七嘴八舌地谈论声,虽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叫人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邵家家大业大的,也难免会被人盯上,这大儿子失踪多年,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要我说,肯定是骗子!”
“不一定,说不定真是他,毕竟邵家这么大的家业,难不成要一辈子靠着邵沅一个女子撑着?”
“女子怎么了?女子同样有本事,少看不起人!”
“我可听说,邵家小姐和华家少爷有婚姻,你们说会不会是邵家人不想家产被华家吞了,所以才随便找了人来冒充自家儿子?”
“这……不能罢?”
角落里,霍自凌用手怼了怼邵钧和华玉成,幸灾乐祸道,“哎,你俩听见没有,好一出狗血的豪门世家大戏啊!”
邵钧从方才就一直没说话,他眸光沉静,只晃着手中的酒杯,余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宴会厅各处,不动神色地观察着所有人。
“钧儿。”邵钧的扫视被台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众人顺着邵仁蒲的视线转向角落,华玉成和霍自凌对视一眼,各自往旁边退开半步,露出身后的人影来。
冯景恒猛地起身,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两步,洪若白愣怔着,半晌才回神,他指着台上的人,满脸震惊,回头跟冯景恒确认道:“那人……那人不是邵钧,邵先生吗?”
正在此时,宴会厅入口又传来了动静,林臻挽住乌云臻的手,两人缓步从外头走进。
林臻抬眼看见邵钧站在台上,长身玉立,两人遥遥对视。
不过一月未见,林臻却觉着邵钧瘦了许多,身上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已然不见,穿着规矩的西服,身形板正,显得沉稳可靠,整个人的气质也比从前冷多了。
林臻就那样静静地瞧着他,神色平静如水,最终,还是邵钧先移开了目光。
乌云沧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蹩眉,语气有些不大好,又像是对邵钧这样子的态度不爽,道:“你俩不是一对儿吗?他怎么回事?”
林臻失笑,很是无奈:“哥哥,谁跟你说我们是一对的?”
“这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