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昀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只陪了自己一个多月的手机伙伴,怀着沉痛的心情把它葬进垃圾桶,随即一抹眼泪看向南宫:“现在怎么办?”
南宫抱臂站在落地窗前,扭头朝魏殊昀勾唇,笑容疯狂:“敢不敢玩把大的?”
魏殊昀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乘风,乘风……乘风!”
魏家书房,魏乘风猛然回神,只见林秀兰拿着宣纸站在旁边,满脸关切。
魏乘风:“怎么了?”
林秀兰:“我正要问你呢,你怎么了?我看你提着笔愣神半天了。”
魏乘风慢半拍地“啊”了一声,随即才发现他正写的那张宣纸上淅淅沥沥滴了好多墨汁。
“不好意思,大伯母,”魏乘风表情抱歉,“我再重写一张。”
林秀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魏乘风重新铺了一张宣纸,拿起墨条开始研墨,轻缓有节奏的研磨声中,刚刚集中注意力的魏乘风再次变得心不在焉。
不知道殊昀和南宫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南家破产后,南宫也变得循规蹈矩多了——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大乱子吧?
贵宾室里,南宫从落地窗俯瞰地面,地面行人如蚂蚁,自由的鸟儿掠过窗边、下一秒飞向了更加广阔的天地,正下方的观景池塘宽阔的同时深不见底。
南宫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举起老板椅。
魏殊昀猛地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南宫的腿,脸上满是哀求:“不要!这个方法实在太危险了!我们可以找到其他办法的!你信我!”
南宫一脚把魏殊昀踢开,脸上满是坚毅:“人在逆境中就会生出无尽的勇气,奇迹一定会发生,放手一搏吧,年轻人,我们一定能从77层徒手爬到1层!”
下一秒,魏殊昀还来不及再次阻拦,只见南宫奋力一砸——
“砰!”
落地窗安然无恙,甚至连一丝蛛网纹都没有。
果然,霸总都爱装防弹玻璃。
南宫把沉重的老板椅放下,冷静扭头:“说说你的想法。”
魏殊昀赶紧推出自己刚刚找到的白毛巾、一打圆珠笔、杀虫剂……扫帚?
“门口只有八十五个壮汉,我们先用杀虫剂来一波大范围的突击,然后趁他们慌乱之际用白毛巾挨个抽打!扫帚也是个大面积杀伤力武器,圆珠笔作为暗器……”
魏殊昀越说越觉得不靠谱,越说越不自信。
却没想到南宫露出了赞赏的表情:“或许可行!”
魏殊昀瞬间感动:“真的吗?我的计划行得通?”
南宫冷酷脸:“怎么可能?不过这几个道具还不错,随我执行PlanB!”
五分钟后,魏乘风攥着圆珠笔站在门前,他抬脚刚想走,又忐忑不安地退了回来:“这样真的能蒙混过关吗?”
南宫拍着胸脯保证:“信我,保你逃脱成功!”
“可是……”魏殊昀还是不自信,“这种程度的伪装是不是太随便了?”
两人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改变,就只在头上绑了条白毛巾做伪装,任谁都不可能把他俩放走吧?
南宫的手重重拍在魏殊昀肩膀上,脸上满是信任:“魏殊昀你听好了,你现在这张脸,是一张被班味浸透了的牛马的脸,你这样的先天条件是多少长相帅气的人直到死都达不到的淳朴程度!”
“今天如果是魏乘风在,他就算演技再精湛,也会因为他那张过于显眼的帅气脸庞而露馅,”南宫铿锵有力声声入耳,“但你我的脸,淳朴!平凡!丢进人群就认不出来!”
“只要我们忠于人设、融入剧情,任谁,都不可能阻碍一个牛马做他的本职工作!”
“你明白吗?!”
魏殊昀捂着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心脏,泣不成声:“明、明白了!”
“那就别废话,来次够!”
南宫直接按住魏乘风的肩膀把他一百八十度转了半圈,薅门把手的同时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贵宾室大门打开的瞬间,门外正闲聊的保镖们立刻噤声、绷着脸看过去。
见魏乘风呆愣愣站在门口,有几个保镖皱紧了眉头,甚至直接把手放在后腰准备拿出武器。
下一秒,一人躬身挥舞着扫把边扫地边从贵宾室退出来。
南宫面无表情的脸莫名死气沉沉,她发狠地挥舞着扫帚,碰到没有眼色呆立在原地的保镖,立马就“啧”了一声,干了一天活还被人使绊子的烦躁的情绪溢于言表:“腿不知道让一下?”
“哦哦哦,不好意思。”被啧的保镖赶紧退到别处。
南宫哗啦哗啦麻利扫完贵宾室门前的空地,立马掏出杀虫剂猛喷,边喷还边扭头朝魏殊昀招呼,一张口赫然是淳朴方言:“贵宾室扫干净了,经理你检查一下?”
魏殊昀装模作样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关上贵宾室的门,打开手里的文件夹鬼画符一通:“嗯,扫得不错,贵宾室check!”
南宫拽下白毛巾抹了把汗,随即往脖颈上一搭,边走边问:“接下来还收拾哪儿?”
“一楼大厅吧,”魏殊昀立即跟上,他竭尽全力挺出啤酒肚,随手瞎指,“那还有点灰。”
南宫应声而动,攥着袖口使劲儿擦了两把墙:“收拾干净了!”
魏殊昀立马掀开文件夹:“墙面check!”
两人一路走一路扫,伴随着魏殊昀“check、check、check”的声音,整个走廊被扫得锃光瓦亮,两人也一路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
眼看逃命的电梯近在眼前,南宫和魏乘风对视一眼,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保镖遥遥看着这俩保洁的大众脸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忽然某个保镖推开了贵宾室大门。
南宫余光瞥见,顿时心里一咯噔,再看看还在二十多层缓缓向上攀升的电梯,南宫几乎瞬间做出决断——
她一拍魏殊昀的肩膀,撒丫子就往逃生通道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