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述手中的剑离手落地,他人也嘴角挂血半倒于地。
沈长郎到目前手还紧紧的攥着自己那把剑,双眼低下来看的,仍旧更多是居高临下的不满。
就这么一刹那间,原是因为这俩人的战斗太过激烈而其余人于边上一动不动的形态忽然改变。就周天述斜方的一位男子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拔剑朝着地上的周天述而来。
周天述原本就已经受伤倒地,并且手中兵器也落地,这么一剑毫无防备的下去,怕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周天述下意识的反应救了他自己的命。
那一剑斜着他的脖颈而过,擦出了一道小血痕,倒是不致命。
这一剑被他躲过了,那人却还是没有就此住手。
就这一瞬,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阮进玉站起身来,他敏锐的将视线移过到那人手中的剑上,于是惊奇发觉,这人方才这一剑看似致命而来,其实重点却并不在此。
果然,就在这一剑被周天述躲过之后,俩人之间的距离被极速缩短,那人一掌而出,击在了周天述的胸前,这俩招他几乎是不间断而出的,所有人刚为他松一口气这心又再次跟着一起提起来。
这其间的变化速度简直太快,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面前发生了什么之时,周天述的人已经被击出飞去。
这方擂台很高,以驯鹰台的规格来看,寻常人掉下去倒不过摔一下痛一下。
沈长郎即便再恨他,也不过只是恨,如何都不可能想让他死的。
他的视线跟着过去,便是察觉到了地上,就周天述飞向的地上,那一方正正立了一块石柱,这石柱不高,可若是这么一个受了伤的人从这么高的台子上径直以背砸在上面,也是要半死不活甚至直接丧命的。
所以,这人的主要目的就是将周天述打下去,至于周天述的死活,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这可是皇帝坐镇的比武大会,虽常言道刀剑无眼也到底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当朝右相的独子。
阮进玉的视线终于放在了那人身上,在脑中想了想,终于对上了名号。
是左相家中的亲侄。
那便得通了,他第一剑根本没有想着是杀了周天述去的,顺利让周天述躲过去。若是这第一剑就直接要了周天述的命,天子在前,他怎么也辨不过偿命这件事。
但若只是以比武之法,按照规矩将人打下台,便是不一样了。
只不过,周天述运气不好,正好人飞下台的地方,有一方石柱。
沈长郎握着剑的手一顿,最后还是在人撞上石柱的前一刻踩着台边沿往下而去,他轻功不错,这力借的妙,正正好在这前一刻先到石柱前。
沈长郎手中的剑一出,尖端直直插到了石柱之上,横面而对,正正接住了从那边掉下来的周天述的背。
沈长郎的脚也落了地,俩人双双出局。
他非常嫌弃的抽回了自己的佩剑,收回后就转身就走了,再没管他死活。
台上的局面再次发生变化,原本大家都认定了武力值最高的周天述和沈长郎双双下台出局,那么剩下还留在台上的人,就皆有可能成为这次比武大会的魁首。
缇雅雅呵一声笑出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意而道:“真贱。”
随后手中长枪一转,便是直直朝他而来,台上的对打再次开始。
而至于擂台之外,看台帷帐中的好些人注意力已经不在擂台之上了。
好在周天述已经没有性命之忧。随队而行的御医现下已经去给他诊治。
沈长郎回到皇帝座下来复命。
早在左相侄子出这个黑手的时候右相就已经在此坐不下去了,他几次三番的望向边上的皇帝,偏偏皇帝半分要叫停的意思都没有,他依旧漫不经心的看着之下的擂台。
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半分旁的意思。
现下沈长郎回来了,他也直接从座上起身,跟皇帝请了命之后,就离开了这方帷帐去看自己儿子去了。
这今日的比武大会左相并没有来,右相就是一股脑的火也没地方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