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宫知道了,本宫送阿锦过去便回长乐宫。”
“苏姑娘有老奴在,虽说忘事,但是这宫中老奴也是呆了几十年了,走了百来回,还能忘了不成,”
苏锦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赵嬷嬷是有意支开徐翊是要给自己说些什么,也同赵嬷嬷打着配合:“娘娘凤体关乎国事,去荷院的路我们来时也路,又有嬷嬷在苏锦不会迷路的。殿下快去看看娘娘吧。”
徐翊又简单交代了几句才匆匆返回长乐宫中。
赵嬷嬷:“姑娘也是个聪明人,既然是个聪明人老奴也就不给姑娘绕圈了。”
“嬷嬷有什么话就直说。”
“姑娘不仅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爽快人,老奴也就大胆说了,我们四殿下虽为嫡长子但生性善良,没有城府待人也真,虽说姑娘与殿下小时便相识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在真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姑娘应该明白老奴在说什么吧。”
苏锦点点头:“谢谢嬷嬷提点,苏锦自当明白。”
一抬头便看到了荷院二字,
“老奴就送到这里了,宫里天黑路滑姑娘自当小心。莫入了那穷途末巷。”
“苏锦谢谢嬷嬷一路上的提点和娘娘的好意。”
夜间,苏锦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推开门想着四处走走,想起来白天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的凉亭,想了想便从行李中扒出一瓶月华露,打开盖子嗅了一下,
“嗯,还是那个味道。”
她提了一壶酒想着凉亭上或许可以呆上一会儿便朝凉亭走去,正巧遇见了正在喝酒的巧儿。
“巧儿,夜深了怎么还没休息。”
“你不是也一样嘛。”
苏锦叹了一口气,仰头猛灌了一口酒:“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来到了这里。”
“如此说便见外了。”
“怎么不高兴?可是想家了?不如明日我同四殿下讲送你回府。”
“不是,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她原本看着月亮的眼睛转向苏锦,
“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皇宫是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地方,即便你身处高位依旧难以躲开。”
苏锦眨巴眨巴眼,“什么意思?”
巧儿拍了拍临近的位置示意她坐在她身旁:“其实我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是在兰亭的那家裁缝,他们是我的养母,我本来生于苗族皇室,我为出生之时,我的父亲是苗疆太子并且已经娶了太子妃,
我的母亲是苗疆最漂亮的蛊娘,听母亲说她与父亲相遇在中原,那是我母亲第一次瞒着家里偷偷跑到北离玩耍,遇见了来北离为圣上贺寿的父亲,在北离街上两人碰到一起,母亲的钱袋丢了以为是父亲偷走的,两人当街打了一架,后来母亲找到了钱袋,便去找了父亲道歉,那时候母亲才知道父亲是苗疆太子。
四岁那年苗皇驾崩,父亲继位,父亲力排众议要立母亲位后,大臣们自然不肯便联合大祭司诬陷我母亲会祸国殃民,如若不处死,苗疆则国灭,父亲不信立了我母亲为皇后,那一年苗疆接二零三的离奇死人,死状还异常,在一整个苗疆百姓和群臣的压迫下,母亲自缢了。”
她又猛灌了一口酒,苏锦望着巧儿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脸色,左手中握着那枚蝴蝶银簪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所以你……”苏锦喉间发紧,“当年那场‘巫蛊之祸’,是有人借大祭司之手掀起群臣之乱故意逼死了你的母亲?”
巧儿仰头饮尽残酒,握着酒壶的手指骤然收紧,酒液顺着壶嘴滑落在青石板上,洇出一道蜿蜒水痕。
“若不是当年师父救了我,将我安置在兰亭裁缝铺里,又收我为徒,这才躲过一劫不然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我母亲?我竟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师父不愿提起往事自然是害怕牵扯到公子和姑娘身上,可如今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忽然听见墙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们二人屏息观察这四周的一草一木,月影下假山处一道影子在逐渐逼近。
“谁?”
苏锦出声呵道:“皇宫内何人在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