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踏步离开了内室。
“他最近奇奇怪怪,以前恨不得杀了你,现在你一受伤,他跑了比谁都快。”锦绣边走边吐槽。
周殊岁“哼”了一声,“他是怕自己变成丑八怪。”
锦绣笑着摇头,嘲讽道:“有你在,他还能死不成?别管他,我喂你喝粥。”
耗了所有的精力,周殊岁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碗粥下肚,胃瞬间舒服不少。
锦绣:“向天死了吗?”
周殊岁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他死了。向天很狡猾,钻进身体里的五脏六腑,挑动各个部位的缝隙,不难看出他是熟客,一切行动都井井有条,目标明确,攻击性很强。”
“再强现在也死了,京中肯定有西山其他余孽,此事是否要禀告给国师?”
“不了,爹猜到了。邪祟夺舍的事情过于邪乎,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殊岁害怕引火上身,让人发现她和温祈礼灵魂互换的事情。
向天夺舍失败可以说和禁术没有必然联系,禁术只是逐渐削弱向天的力量,但在此之前,没能依靠禁术得以撑那么久,她猜测,温祈礼的身体对温祈礼的灵魂产生了肌肉记忆,本该对任何外来物都是排斥状态。
同时两人都不熟悉,但向天娴熟的操控别人的身体,而她尚且不熟练,这时越强烈只能适得其反,故而让温祈礼的身体将他当成了外来物。
“我被向天打晕后,有人一定闯进了我的禅房,将我抬到石室。”
因为向天是气体状态,只能附在人的身上,不能直接带走有实体重量的大活人。
周殊岁敛眸,心中渐渐有了人选,但还需确定一下。
“让温祈礼去查祭祀时,谁去了禅房。”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不然某人又要唧唧歪歪。
前厅,肃王、肃王妃和温祈礼一脸严肃的围在一起。
肃王:“所以你提前赶回来,是先预感到阿祈有危险?”
温祈礼坦然道:“正是。”
这时,肃王“嘭”一声,拍在桌子上,吓得身侧的王妃一个激灵。
“既然是在天殿受伤,为何把祠堂给端了?!难不成老祖宗上来挨着你路了?”
温祈礼神色不变,“高人指点,说祠堂上方有一根普通人看不见的黑柱,会让世子一病不醒,便做主给办了。”
“呵,说的轻松,你这一办,老祖宗们流离失所,让我们后辈大逆不道。”
王妃一听会威胁儿子安危,不乐意了,“祠堂已经端了,重建便是,说那么多祠堂又不能恢复原状。”
“你......”肃王说不过,拂袖生闷气。
温祈礼得逞的笑了,他娘果然没让他失望。
这下,两人不认也得认,并且不能罚儿媳的过。
王妃气度大,拉着儿媳的手,带着歉意:“殊岁,今早你父王和娘都急昏了头,对你态度很差。这样,娘给你点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当我们两个给你赔不是。”
一息间,温祈礼手中多了一叠厚厚的银票,他塞进袖口,不作礼,“谢谢。”
肃王的眼角一抽,不愧是国师的种,德行和他一模一样。
“皇上明日回宫,宣你到御前解释一下提前回府的事。届时你如实阐述,皇上不会刁难你的。”
“是,儿媳告退。”
天色灰暗,天上乌云遍布,宣告着不久以后电闪雷鸣,少不了一场大雨。
温祈礼匆匆赶回院里,迈步走进去。
安静的内室霎时响起脚步声,周殊岁睁开眼睛,微微偏头,看见来人是谁后,以为他是来赶人的,道:“我现在挪不开,今晚你去睡偏房。”
温祈礼回了她一个“嗯”。
见人越走越近,她挣扎着要往后挪。
温祈礼明白她的意图,淡淡道:“你盖好被子,就轮不到我亲自动手。”
说完,将从王妃那里得到的银票像丢垃圾一样,往她床头一抛,精准的滑入小盒子里。
“娘给你的补偿,想买什么随便买。”
周殊岁眼神嫌弃,这点钱都不够塞牙缝。
“嫌少?”
她的神色过于直白,不注意都难。
“这点钱确实啥也买不到。”温祈礼大方道,“想要什么,我送给你。”
周殊岁随口一说,“金满楼。”
温祈礼了然,无比好说话,“好,明天地契就会出现在那个盒子里。”
周殊岁闻言,笑了,“起初,我出重金想买下金满楼,都买不到。”
以前她想拆了金满楼,在黄金地段开璇玑阁的分店。
“王府的产业,不用买。”温祈礼如实说道。
周殊岁谈不上惊讶,只是想起以前找金满楼东家时处处碰的璧,咂了咂舌,“你知道我想买,不仅故意不卖,还刁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