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礼动作僵硬,“见过父王,母妃!”
肃王:“嗯,起身吧。”
语罢,他私下碰了碰身边的王妃,示意她说几句。
王妃嗔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你上前来。”
等人来到跟前后,取下手腕上红血玉手镯,套在温祈礼的手腕上,笑了笑:“这是我婆婆给我的,你嫁到王府,便把这里当成自家。我就只有阿礼这一个儿子,只求你好好照顾他。”
温祈礼眸子平静:“多谢母妃!我会好好照顾世子的。”
语调平缓地像条直线,俨如一个机器人,回答的没有感情。
王妃脸上有些挂不住,神色尴尬几分,心中有些不喜,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无奈的请人坐下。
温祈礼退在一旁,慵懒地倚靠着椅背,听着众人闲聊。
时间悠悠转,大多数是王妃和两位姨娘挑起话题,刚结婚的两口子没问到头上,皆只听不回。
肃王见时辰差不多,道:“今天就这样,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王妃附和:“是啊是啊,你们两口子培养好感情,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
虽然和国师府关系不好,但国师女儿都嫁了过来,他们也不好揪着过往,给人下绊子。
众人退下,在门口分散开。时辰尚早,寒风潇潇,光秃秃的树枝摇摆不定。
两人匆匆出了府门,马车直达璇玑阁。
锦绣正在账房算账,听掌柜禀报,周殊岁和温祈礼来了,便赶了过去。
“哎呀,来我这回门啦?”锦绣调侃道。
话落,准备像往常一样挽上周殊岁的手腕,不料,被无情的甩开。
她丹凤眼上挑,询问:“不出一日,就嫌弃我了?”
下一秒,满脸抗拒的被温祈礼拉到一边,挣扎的同时,消息如雷电砸向她。
“锦绣,我是周殊岁。昨晚莫名其妙和温祈礼互换身体了。”
“什么!!!”
花了一炷香时间,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锦绣:“你怀疑和邪祟有关?”
周殊岁点了点头,昨晚那团黑气她不可能看错。
“附近可有地方出现邪祟?”
锦绣想了想,“昨晚将军府下人过来,请我们今天去那边做法,说江良宇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你是何看法?”
“这么多天都好好的,偏偏你成亲当晚疯了,肯定有猫腻。”锦绣话锋一转,“原本我不准备去的,让他疯死算了,不忠心的男人就该死。”
说完,刻意往温祈礼身上瞟了几眼,像是暗自警告他。
温祈礼抬眸,嘲笑道:“那个蠢货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周殊岁:“……”
这个男人脸皮真厚,自以为天下最好。
她把话题引入正事,“不用拒绝,我们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直觉告诉她,或许和他们换身体有关。
将军府。
锦绣拿着帖子上门拜访,身后跟着两位普通装扮的随从,只是从后面看,一高一矮好不和谐,好在都清瘦,倒也不违和。
老将军亲自出来迎接,“久闻阁主大名,今日莅临我府,不胜感激!不知后面二位如何称呼?”
周殊岁挺直脊背,压低声音回:“我是阁主的徒弟,身边这位是家妹。”
老将军了然,便不浪费时间,亲自带三人前往江良宇的院子。
沿路参观过来,将军府布局很别致,不似寻常武将那般开明宽阔,反而……
一块空,一块满,像是阵法。
周殊岁垂下眼睑,心中有了思绪,一路来到江良宇厢房。
床上,男人发丝凌乱,眼眶乌黑,满嘴胡茬,再搭配黄黑的皮肤,活活一个糙汉。
周殊岁回想起半月前庆功宴上神采奕奕的立功将军,不禁哗然,短短几日,变得如此憔悴。
锦绣沉声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老将军流着泪:“昨晚。”
“发疯前可有征兆?例如久睡不起……或者双眼木讷,胡言乱语?”
锦绣观察着床上的男人,眼底黑的不正常,根据她的经验来看,很像被下了符咒。
“自从被打了八十大板以后,就卧床不起,起初意识清醒,昨天早上开始,变得神神叨叨,谁说话都不听,魔怔了似的。”
锦绣朝喊道:“你上前仔细观察。”
在场三人,两位女性,一位男性。男女有别,都是未婚不方便。
正好周殊利用了温祈礼的身体。行事没有顾忌。
周殊岁依言来到床边,先抬起他的手,手僵直张开伸着,然后扒拉一下他的眼皮,眼珠往上翻,眼下黢黑。
她眉眼下压,嘴唇紧珉,状况比她想的要严峻得多。
随后,语气确切的回答:“被人下了蛊。”
而且,蛊虫正在吞食宿主的精气,怕是再晚,就要被它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