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好像也感到吃惊的样子,互相扭头问道:
“朽木队长走了?”
“他没说任何话???也没解放千本樱??”
“朽木队长干什么来了啊?怎么这次不赶我们了?”
“难道他只是想破坏掉这个暗门吗?”
“那我们还能继续呆在这里吗?”
“……”
大家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试图洞察朽木白哉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系列举动背后复杂的心理成因,但最终谁也没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那道暗门突然又被来人叩响。
“是朽木队长去而复返了吧。”
听到这句猜测,碎蜂眯了眯眼,抄起了斩魄刀就摆出了战斗姿势,仿佛马上要面对大虚,其余几位成员也收拾了一下各自的东西准备逃离。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感觉这间屋子要被封了。”
伊势副队长推了推眼镜,担起了大任,说:“我去开门,等会大家各自找机会往外跑吧。”
華盈拉起了夏子的手,正准备捂住脸火速逃跑的时候,暗门打开,外面站着的却不是朽木白哉。
大家还没有想清楚方才朽木队长为什么突然离开,这个男人在此时又再度做了一件令人更加费解的事。
他差遣仆从泡了一壶好茶,还让人端来了茶点和饼干。
在那个白瓷壶打开的一瞬间,熟悉的茶香飘进了華盈的鼻腔。
是她以前最常喝的茶品玉露,和她最喜欢的樱花酥。
華盈不得不承认,再看到这些东西的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操纵着,在胸腔里狠狠地震动了起来。
“这些是朽木队长送来的?”
所有人均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在朽木宅里建密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每一次都是建一次被他填一次,她们的密道都快挖成迷宫了,难道终于在今天,朽木队长放弃了抓捕,接受了自家宅院里不定期会涌现一批蛀虫的事实了吗?
大家想不通,索性也不想再去想了。
“大概是这次看到自己队里的城山九席也在,所以给了我们一些面子吧。”
听到松本乱菊这么说,夏子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欸?原来是这样吗?”
“肯定是啦。不然在座的还有谁能让朽木队长能网开一面的?”松本乱菊笑呵呵地拿起一块樱花酥放进了嘴里,“多谢你啦,城山!快尝尝这个,这可是朽木家最富盛名的糕点,只有每年的春日宴才有机会吃到呢。”
“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季节也可以吃到啊!華盈,今天你可真是来着了!好好感谢我吧!!”
夏子大力地拍了拍華盈,以为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名贵的糕点被震慑住了,又补充了一句:“别发呆啦,快吃吧!你在十一番队可是一百年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樱花酥啊!”
可華盈只是愣愣地看着桌上之物,一时之间情绪翻涌,令她五味杂陈。
全是她喜欢的东西。
她很难不自作多情地觉得,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朽木白哉才没有将大家赶走,反而还上了茶点招待吗?
但这个举动,又是在表达什么呢?
示好?愧疚?还是亏欠和补偿呢?
她不敢接着这个猜测往下想。万一、万一只是凑巧呢?
朽木家的待客之道,一直就是给客人上最好的东西,只是刚好她的喜好如此曲高和寡,独占了这两样,这能说明朽木白哉是为了她的喜好才上的茶点吗?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根本都不知道她喜欢玉露茶和樱花酥呢?
華盈的全身好像有一万只蚂蚁爬过,细细密密地啃噬着她,让她这些年间强行按下的念头像雨后春笋般疯长了出来。
这些年间所有的心理建树在此刻尽数轰然倒塌,華盈很是绝望地想到,完了。
她好像又情不自禁地开始自我攻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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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大概是夏子的嘴开过光的缘故,在十一番队的晨训过后,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更木剑八找上了華盈。
他难得履行了身为队长的义务,通知她职位变更的信息,以及给她发放了一张她在加入十一番队的这二十年来,都从未收到过的席官挑战赛的战书。
这些年间,華盈之所以能稳坐七席之位,无外乎是她作为处理政务的角色工作完成得很好,把全队上下都照顾得很细致,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会给些薄面,维持着目前的席位分配。
但按照顺位晋升的原则,在恋次调任之后,華盈便理所当然地会升任六席。
第六席是每个番队都统一配置的文书性质席位,在華盈到来之前,一直也是由恋次负责,之所以换人,也是因为華盈在文书方面的天赋更高,且没有兴趣与恋次争夺席位,便一直以七席的身份代管。
而这一次恋次调任,原则上華盈终于能够顺理成章地在与之匹配的席位上处理政务了,获得的权限会更广,能够决断的事情也会变得更多,但大家好像,并没有更高的追求。
现在食堂的菜色大家很满意,道场的损坏也都能及时报修,连薪水也从不拖欠,所有人当然都知道,这是華盈七席的功劳,但问题出就出在,她一直以来也就只是个七席。
只要保持原状,眼下所享有的任何福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她并没有需要升任六席的必要性。
十一番队的地痞们,不需要更多的权限,也不需要更丰富的物质生活了。
捋清这个因果关系后,对于華盈顺位晋升为六席这件事,在十一番队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最终,在大家的合力推举中,十一番队的第八席田中和彦作为综合实力排名最为靠前的席官,对预备第六席華盈发起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