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楠被噩梦惊醒,心砰砰乱跳,深喘了几口气后,依旧不能平复,伸手从时小萤腰间缝隙穿过,揽着时小萤的腰,陷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这举动将时小萤吵醒,睡梦中特有的嗓音满是困倦,“怎么了?”时静萤迷迷糊糊抓一把饱满的大胸肌。
林翊楠听到她语气里的满满睡意,有将时小萤吵醒的愧疚,可噩梦久久不散,让他恍惚真实与梦境,下意识地把时静萤往怀里揽了揽,压低声音,声音颤抖而可怜。
“我梦到我们在伊斯坦布尔,你牵着我的手,一路上看见数不清的猫,你突然就放手了,你变成一只猫倏然逃窜得没有踪影,春去冬来,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化身那只的猫,我被惊醒了。”
林翊楠握着时静萤的手都有些颤抖,时静萤终于有些清醒,“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了,时墨没在叫,好像哭了的小孩。”
林翊楠听了一会,“在叫春吧。”床榻被褥和身边怀里全是时小萤的味道,他在这样熟悉的味道包裹下打了个哈欠,“第一次发情期结束,安排绝育吧。”
时墨没跳上床,凑在时静萤的怀里,自顾自的抱成一个圆,良久,响起摩托车引擎的呼噜声。
“你有送橘焰绝育过吗?”时静萤问道。
“我朋友是个不错的宠物医生,橘焰也是送到他那去绝育的。”林翊楠建议,夹着筷子,把盒子里分格码着的清酱肉丝卷进春饼里。“往年的立春,我家都是嚼萝卜,吃荠菜的。我看你也不爱吃荠菜,萝卜当配菜放在肉里,我猜你是爱吃的。”
时静萤笑着接过林翊楠卷好的春卷,春卷皮薄透着酱肉的漂亮颜色,里面还夹杂了鸡蛋丝,脆萝卜也染了粉色的,色彩一多,从薄薄的饼皮里透出来实在好看。
鸡蛋丝软嫩,脆萝卜爽脆,又有几分酸甜,切得均匀的冰脆萝卜条夹在春卷里,时静萤吃着开胃,林翊楠肯定存了把脆萝卜沥干的念头,萝卜沾水不要紧,春卷皮上若是淌了太多水,那可坏了味道了。
“荠菜胡萝卜素的含量与胡萝卜相当,维生素c的含量比西红柿还高,营养价值虽高,在我眼里却不像菜,倒像是中药,药效极广,胃溃疡,肠炎,腹泻食用也是好的,可那味道,跟吃药膳一样。”
“好啦好啦。”林翊楠笑着安抚皱着眉头的时静萤,切碎擦丝的紫甘蓝,洒胡椒去腥的滑蛋虾仁,胡萝卜丝,黄瓜条,蘸了料裹在透明的越南米皮里,卷成晶莹剔透的筒状。“不爱吃便罢了,吃个蔬菜虾仁春卷。”
莹白的指尖夹着晶莹剔透的春卷,“真是透亮,种水不错。”时静萤指着黄瓜丝,“这块可是‘翡翠飘花’,您开的这块料子可真是不错,赚啦。”时静萤跳脱的思维跟飞奔的野马一样,吃个卷饼,便满口胡诌林翊楠是个赌石的大客户,对着黄瓜跟虾仁夸得天花乱坠。
“跟个万花筒一样漂亮。”说着咬下一大口,时静萤对着卷饼里瞧了一眼。
林翊楠拿了壳剥壳的皮蛋递给时小萤,笑盈盈的问她:“看看这块的飘花怎么样?”
“不错,上好的藓花翡翠。”时静萤的语调上扬,笑着的一双眼睛似乎能冲散所有的阴霾。
林翊楠无法避免的被她逗笑,在时小萤眼中怕是一颗颗绊脚石,在她的解读中都有独特意思。
时静萤吃了几个卷饼,时墨没喵了两声,看时静萤没有抱它,立马自力更生抱着时静萤的裤脚往上爬。
“好啦,我们时墨没也饿了,要吃早饭了。”时静萤望着锅里煮的贝贝南瓜,眼神幽怨的望向林翊楠,“你居然用贝贝南瓜勾引它。”
林翊楠看着扒拉在时静萤腿上的时墨没,“它都不爱吃三文鱼,我看橘焰喜欢得不得了。它跟你倒像,爱吃甜的,一闻到贝贝南瓜跟疯了一样,还喜欢吃甜玉米粒。”
时静萤能感觉到猫爪挣扎的分量,把时墨没抱了起来,“今天给橘焰喂些三文鱼吧,诶,林翊楠我一直觉得橘焰的颜色跟三文鱼的条纹好像。”
橘焰黏人,好大一只猫跳在林翊楠肩头,想必是沉甸甸的,两人都要工作,只剩下周末,时静萤觉得橘焰像黏人的小狗,吃完饭遛出门消食都不够,上个厕所也喜欢拿脑袋供人,脑袋粘着手掌心,非要摸摸蹭蹭,呼噜声跟拖拉机一样。
时静萤摸了摸时墨没脑袋,“今天早上可以吃贝贝南瓜,晚上就不可以吃东西喝水了,明天要去绝育哦。”
林翊楠看着自己肩上的“蒲公英”,有些无奈的抓了几根黏在衣服上的猫毛,“绝育前还要健康检查的,血常规,血压和生化检查少不了的。”
坐在宠物医院的时静萤看着林翊楠与好友闲谈,“橘焰也生病了嘛?”
“本来今天只打算时墨没来绝育的,它非要粘着就带来了。”
等时墨没的麻醉药过了药效,时静萤把它抱回垫了尿片的航空箱里,拎着航空箱回家,带上伊丽莎白圈时墨没,跳进开放式猫砂盆都显得有些疲惫。
时静萤隔着笼子看它疲惫的目光,“喵”了一声,语气算得上委屈,时静萤心头一酸,只想把全世界的罐罐都给它。时静萤很像轻轻抚摸它的小脑袋,以示安慰,但想起医生的叮嘱,麻药代谢会引起它兴奋,现在摸头不好,时静萤看着它扬起头,她收回了手,轻轻捧在笼子上的脑袋,却一下撞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