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漪被绑架后对外声称大病一场,实则也确实养病许久,原就想改善父女关系的沈行之,更是每日吩咐厨房日日熬煮药膳送去。
城中不免有议论之声,但最终都在沈李两家的压力下渐渐消声。至于所谓的山匪,官府上山围剿过,但早已人去楼空,后有人去过临边城池,听闻近些时日有几队人被残杀在城外乱葬岗附近,就连包裹中的银钱也所剩不多,对此乞丐们还大发一笔横财。
沈家对此只好作罢,有人心怀不轨,如今也不敢再沈行之面前提起此事。
沈镜漪虽是修养,作为补贴,沈行之竟破例将一规模不大的布匹铺子交由她手下。
她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敢兴趣,但瞧着其他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却也开心几分。
数月之后,沈镜漪总算是得到出门的批准,在牡丹楼雅阁等候许久后,人才缓缓而来。
沈渊渟止步,瞧着房间内半躺在贵妃榻上的沈镜漪,双眸微垂,关上了门,只见沈镜漪轻笑一声:“你可真是让我一阵好等啊!”
屋内熏着微微发甜的梨子香味,窗外黄昏洒在油纸上,半明半暗的房间内,那隐隐之下殷红半张的薄唇让人移不开眼。
沈渊渟喉结滚动,上前坐下,开口解释道:“父亲临时交代了一些事情,耽搁些时辰。”
“哼?”沈镜漪手臂放在身侧,轻轻点着自己腿外侧,蹙眉,“真是会找时候。”
“你说的不错。”沈渊渟眸光始终落在桌上那盏凉透的茶,喉间难耐的干燥让他频繁地吞咽着。
今日是沈镜漪第一次受伤后的出门,准确来说是偷偷出门。
眸色不明的沈渊渟垂眸许久,启唇道:“你唤我来作何?”
“我这不是想着自己已经好久没出门,要是我自己再一个人回去又被人拐了,其实不是要大乱,不如和兄长一起,也好培养感情。”沈镜漪说着,起身坐到沈渊渟对面,浅笑着。
沈渊渟静静地看着她斟茶而后推给自己,接下,浅啄一口:“你倒是懂得安抚人心。”
轻轻地敲门声后,一半遮面容的女子抱着琵琶入门,随后便开始轻喃小曲,弹奏着雅乐。
许久后,沈镜漪不知何时又回到贵妃榻上斜躺着,眯着眼似是进入梦乡,沈渊渟举手示意女子退下,而后起身站在原地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昏暗的房间内,沈渊渟天人交战后,脚步轻轻地挪至沈镜漪面前,俯身端详着那张憨甜的睡颜,而后缓缓低身。
“兄长是要亲我吗?”
沈镜漪没有睁眼,语气平淡地叙述道,可嘴角微微上扬地弧度早已表明了一切。
沈渊渟动作一顿,视线落在那早就尝过多次的地方,他确实想那么做。
“为什么要偷偷亲呢?”沈镜漪语气中满是疑惑,仿佛这是一个十分不解的问题。
“我不知道。”沈渊渟如实的回复道,他明明可以说是心悦所以忍不住,可是他不知道。
“兄长,你是我玩弄我吗?”沈镜漪睁开眼,看着那张神情茫然的脸,疑声道。
“我没有。”沈渊渟道。
沈镜漪点点头:“所以就连兄长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说罢,沈镜漪将自己的外衫拉下,而后拉着沈渊渟的手覆上那道狰狞扭曲的疤痕。
“这道疤痕是兄长赐给我的,”沈镜漪语气平淡道,“这是你没保护我的证明。”
昏暗的室内,沈渊渟并不能看清具体是何状况,但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细腻的皮肤赫然出现的粗糙的大片异样:“还疼吗?”
沈镜漪长叹一口气:“不疼的兄长。”
沈渊渟替她将外衫拢上,而后起身摸索着点燃了近处的一只蜡烛。
昏黄的烛火下,笑着的沈镜漪宛若一只索命的艳丽女//鬼,让沈渊渟移不开眼。
沈镜漪瞧着门口处,低叹一声:“楼里的人太没规矩了,现在时辰早就该送来一些饭食了。”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仿佛隔墙有耳般,一阵敲门声响起,而后便是几垂头的女子送来了一些吃食,还有一壶只是轻嗅便知是好酒的酒水。
落座后,两人不语,皆是一味地填饱口腹。
沈镜漪落筷,轻轻倒上一杯酒,放置沈渊渟手边,问道:“山上那些喽喽,“是兄长收拾的对吗?父亲曾派人告诉我,说是李家痛恨他们大伤顾公子,这才悄悄收拾了他们。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像兄长的手段。”
甘甜醇厚的酒水滑落腹中,沈渊渟长舒一口气,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手法?旁的兄长不能替你现在就处理掉,这些杂碎还是可以的。”
沈镜漪怔愣一瞬,而后惊奇道:“兄长这是没有否认吗?没想到兄长还有另一面。”
沈渊渟只是盯着沈镜漪瞧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嫌弃我手段狠毒?”
“怎么会?”沈镜漪继续为沈渊渟倒酒,“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沈渊渟垂眸视线落至那斟满的酒杯,瞧着沈镜漪端起而后轻轻晃动,最后酒水消失在那嫣红的薄唇处。
“你是想灌醉自己”
酒香传来的瞬间,温热的薄唇随后便贴上自己的唇部,而后便是那微热甘甜的酒水推送而至。
纠缠不清的唇齿间,酒香缠绕着,最终还是在来回推搡中消耗殆尽。
沈镜漪急喘着,轻咬一下那依旧喋喋不休的唇瓣:“兄长,你真的还不明白吗?”
她面色微红,声音不同以往的清脆,带上了一丝独有的懒散:“止澜?”
“你想让我说什么?”沈渊渟不满只是浅尝,将猎物再次紧紧拉入怀中蹂//躏。
沈镜漪拒绝不了,被掠夺的空气,让她不得不浅浅呻吟,寻求掠夺者短暂补给。
暧昧粘腻的气氛被门外的敲门上打断。
沈渊渟短暂地放任怀中的猎物肆意地呼吸,再听到门外又没动静后,便开始新一番的捕猎。
门外的人在听到屋内并未回应后,便又继续敲门,再次打断进食的猛兽。
沈渊渟瞧着眼神迷离,一时不能恢复清醒的沈镜漪,哑声道:“说。”
“少爷,谢小姐说心悸犯了,想要您带些药回府送去。”门外的东阳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细微地粘腻水声不断,想着此时也不是好时候。
听后,沈渊渟脸色有一丝不耐,双眉微蹙,很是不满。
回过神的沈镜漪微微用力捏了捏沈渊渟的侧腰,眼神揶揄。
视线落至放肆的沈镜漪脸上,沈渊渟冷哼一声,“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闻声,东阳松了口气,看样子是不会怪罪自己叨扰雅兴的事情了,于是便将谢泠月身边丫头的话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