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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姝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也丝毫没有作乱的心虚,松手反问:“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在我家睡起来了。”
“抱歉。”陈叙州坐起来,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最近查案太忙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
他现在清醒的吗,知不知道自己在答非所问?
黎姝想说他两句,抬眼对上那张略显小白的病态脸还是说不出口,拧了瓶水,半真诚半敷衍说道:“辛苦了。”
陈叙州接过喝了口,继续刚才的问题。
“刚刚在干嘛?”
“看帅哥啊。”黎姝坦诚作答,坐下来手拄着膝盖,托脸望他,不由感慨,“你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
“天生的,不保养。”陈叙州不被她转移注意,“只是看?”
黎姝依旧没丝毫歉疚:“不怪我,谁让你跟个睡美人似的,那我不是看得心痒嘛。”
“大晚上的不回家呆在别人家睡觉,你说你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陈叙州喝水的动作停顿。
他旋上瓶盖,将水丢去一侧闻言眉骨轻抬,也支起半边脸,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饶有兴致询问:“你想对我作什么不安全的事?”
他目光深深,像夜间倒映在湖面上灯盏,让人不自觉便被吸引,而后跌陷。
黎姝不由屏息。
夜色宁静,两人视线相交在半空,空气似乎进入了凝滞,万物静寂。
黎姝回神,轻眨了下,笑眯眯的,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她的流氓意图,“当然是占点小便宜咯。”
“摸摸小脸拉拉小手,再亲亲小嘴什么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的,温饱思□□。”
陈叙州不作声,紧盯着她,似乎是在消化她的浪语,又像是在做思考。约莫过了几秒他才张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纵容。
“继续。”
“?”
黎姝以为是让她继续讲,摊手说:“说完了。”
话音落下就见他伸了手过来,郑重其事说:“半途而废不是好习惯,你可以继续把计划完成。”
“……”
骨节分明的手自顾自勾起她的食指缠住,晃了几晃,“小手牵完。”歪头,眼尾勾着几分兴味,提醒她,“还剩下最后一项。”
依旧是柔弱语气,带着为她考虑的踟躇,小心翼翼地犹疑问:“亲吗?”
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
包容!
对,就是包容。
黎姝想了想,终于找到准确的词语。
不是穿了一身地摊货去奢侈品店被狗眼看人低的SA嫌弃的瞧不起,也不是为了让你自尊受损从而头脑发热下单的那种刻意挑衅。而是明知搞事,却为你的每一个选择买单的那种包容。
黎姝被他眼底的纵容触动、融化。
客厅的白炽灯明亮,不知打哪来了只蛾,昏头转向地围绕着照明撞着。
黎姝捧着他的脑袋没有一丝犹豫地亲了上去。
陈叙州怔忡,浓长的鸦羽张开,倦怠的双眸似雨天曳开的水纹,猝然明亮。
只稍稍惊讶半秒,他便反应地回应了回去。
黎姝本来就是鬼迷心窍只是想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就收回来的,但在感受他的回应后,浴火则焚,理智被烧断,只剩本能被他牵着走,在狭窄的沙发上轻啄,彼此气息呼吸交缠。
墙上的时针咔哒咔哒地规律行走,被飞蛾撞掉的隐忍滚落,搅动的旖旎却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
黎姝回过魂来,恍若梦醒地从他腿上下来,示意他接电话。
“等会儿。”黎姝说,“你回你家打去。”
陈叙州:“嗯?”
黎姝目光扫过他胸前被她扯开扣子露出的些许春光,脸上浮现几抹不自然的红。
黎姝摸摸脸颊降温,直言不讳:“我害羞。”
“……”
陈叙州盯着她注视,眉宇舒展,随后笑出声。
黎姝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脚,“笑毛线笑!”又给几脚,“快走!”
手机铃声还在响。陈叙州垂眸望了眼,是家里的电话。
他轻按了下电源,电话归于平静。
他故意往后一靠,赖着不走了,挑眼好笑道:“被非礼的是我,你害羞什么?”
黎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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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姝见他这气定神闲地模样,忍不住用外婆他们那里的方言骂了他几句,面不改色地改口:“我替你害羞。”
她嘴硬地冷下脸,和平日里攻击性十足的妖艳不同,此刻绯色酡颜,更添了几分既醉的可可爱。
陈叙州心下澎湃。
望着她的笑声越发清朗,如清风撞玉石,把黎姝惹恼了想上手拖拽。
来电铃声却再度响起。
还是家里的电话,估计是真的有事。
陈叙州收回视线,抬眼望了眼去餐桌倒水喝的黎姝。
她背着身喝了两口,估摸着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扭回来,狠狠瞪地了他一眼。
陈叙州:“好凶。”
黎姝又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向他手边的电话,歪头:“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