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熹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习惯了思哲会为她倒好水切好水果,她说:“我们看个电影吧。”好啊,思哲回应。她倒了两杯红酒,深紫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她窝进陈若曦怀里,将毛毯细心地盖在两人腿上:"想看什么?
陈若熹说:“听你的。”思哲拿着遥控器想了想说:“这两天写作业时听了很多贝多芬,那就看个《贝多芬传》吧!"
随着影片开场,青年贝多芬在维也纳街头疾走的身影跃然"墙上"。思哲端起红酒轻抿一口,声音带着沉醉:"你知道吗?他26岁就开始耳鸣,却在失聪后创作出最伟大的作品。"她指着银幕上贝多芬将铅笔咬在齿间,另一端抵在钢琴上的画面,"这不是艺术夸张,他真的靠骨传导感知震动。"
当银幕上响起《命运交响曲》的经典旋律,思哲突然放下酒杯,用手指在陈若熹掌心轻轻敲击节奏:"这四个音符,'嗒嗒嗒——嗒——',他说是'命运在敲门'。你听,每个重音都像他在和命运搏斗。"她的眼睛在光影中闪烁,"其实当时他几乎全聋了,却写出如此激昂的乐章。"
影片演到贝多芬在首演现场背对观众指挥,完全听不见雷鸣般的掌声时,思哲的声音染上一丝哽咽:"这场演出后,他再也没在公众面前演奏钢琴。但你看,"她转头望着陈若熹,目光灼灼,"即便被命运夺走听觉,他依然用灵魂谱写了永恒。"
陈若熹凝视着少女泛红的眼眶,在光影交错间,她忽然读懂了这份炽热背后的温柔——原来最动人的乐章,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旋律,而是与命运抗争时迸发的力量。
爱的变奏曲
夜深了,月光如纱,轻柔地洒进卧室。思哲从背后环住陈若熹的腰,两人的呼吸在静谧的空气中交织缠绕。陈若熹侧耳倾听,枕边人的呼吸声轻柔而规律,伴随着那沉稳的心跳,她渐渐沉入安稳的梦乡,这一夜,仿佛连梦都是甜的。
晨光悄然穿透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思哲早已在厨房忙碌开来,灶台上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小心翼翼地撇去红枣山药粥表面的浮沫,生怕破坏了这份温暖的美味。案板上,裹着蛋液的嫩豆腐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她熟练地撒上虾皮和紫菜碎,转眼间,一道鲜香四溢的蒸蛋羹便大功告成。青瓷碟里,用擀面杖精心压成泥的土豆,淋上香甜的桂花蜜,旁边摆放着切得细如发丝的凉拌莴笋丝,点缀着柠檬汁和白芝麻,清新诱人。
陈若熹睡醒后,循着诱人的香气,在厨房找到了思哲。“老婆,时间刚刚好,快来吃早餐吧!”思哲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摘下围裙,热情地招呼道。陈若熹拉着思哲一同坐下,心疼地说:“宝宝,你又起早给我做早餐,太辛苦了,下次别这样了,我们去外面吃也一样。”思哲嘟起嘴,略带撒娇地说:“外面哪有牙痛病人专属的病号饭呀?我怎么劝你去看牙都不听,只能亲自下厨,好好慰藉一下你可怜的牙齿啦。”
陈若熹微微一愣,这一周来,她确实在看牙这件事上犹豫不决。思哲看出了她的为难,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推到她面前,温柔地说:“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陈若熹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勺粥,送入嘴中。舌尖漫开的甜香里,她尝到了比红枣更绵长的温柔,那是思哲满满的爱意。
瞳甄集团顶楼,落地窗外的城市渐渐从沉睡中苏醒,阳光为高楼大厦镀上一层金色。陈若熹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k金耳钉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她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轻轻划过钢构模型,蓝色线条在虚拟空间中不断重组。“陈总,施工方要求今天务必确认穹顶弧度。”助理小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陈若熹转身时,后腰不小心撞上办公桌沿,她疼得轻轻吸了口气。这细微的动作却没能逃过角落中思哲的眼睛,少女拿着拼图的手指骤然收紧,看着陈若熹将止痛药混着茶水吞下,又迅速投入到会议筹备中。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陈若熹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她身着职业套装,脊背挺得笔直,这副坚强的模样,却让思哲想起昨夜那个蜷缩着喊牙疼的柔弱身影。
陈若熹踩着高跟鞋走向会议室后,思哲再也坐不住了。她翻出便签本,钢笔尖在纸面沙沙游走,写下对陈若熹的关心与叮嘱。随后,她摘下几片薄荷叶,夹在便签中,轻轻放进抽屉。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冯楚英的消息带着惊叹号跃入眼帘:“C城快闪极限乐园今天最后一天!速降赛道有三层楼高!”思哲望向会议室紧闭的门,咬了咬下唇,又在电脑旁留下新的便签:“去挑战风速了,记得看抽屉~照顾好牙齿!”
而此刻的会议室里,陈若熹正全神贯注地主持着会议,丝毫不知某个自由如风的灵魂,早已将最柔软的羁绊,种在了她忙碌的世界里。
会议结束后,陈若熹回到办公室,座位上早已没了思哲的身影,少女像一只欢脱的小鸟,早已飞向远方。陈若熹打开手机,看到思哲发来的照片,照片中,思哲站在高耸的滑梯上,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挥舞着手臂,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挑战成功。照片上方还有一条信息:“牙疼的话可以含住薄荷,在抽屉里。”陈若熹打开抽屉,与薄荷叶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思哲的字迹:
《蛀牙》
我的牙齿很痛
好像虫子在筑巢
它们啃食着蜂蜜
贪恋着甜蜜的味道
医生说这是蛀牙
他举起银色的钻头
我紧张地赶快闭上嘴巴
我想就让它们住下吧
它们会在月光色的珐琅质上
凿出透明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