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胤雅走过去,坐到对面。
“找我什么事?”
“你姑妈家的事情我知道。”看见她的诧异夏泥笑了下。
毕业那晚她看到了,不管是论坛的事还是他们一起回家,当时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捏碎。
一个凭空出现而且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可以赢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跟你说欠的是八百万?”夏泥笑着摇摇头,“不止这个数,只是其中一部分,欠我的还没还清。”
“他为什么会欠你钱?”
“钱不够啊,赌上瘾了,就找我来借钱。”
秦胤雅咬牙,微怒看着她,“他怎么会认识你?”
“那个赌场我家也有投资,现在重要的是钱的事,他可是还欠着我一千万。”
“你这样是违法!”秦胤雅几乎压不住怒火。
“他去赌场又不是被拖去的,在赌场输了钱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哪里违法了?”
“做这么多你想要得到什么?”
“离开他。”
“为了他你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为什么要牵扯上别人?”秦胤雅说得很快。
“不止是我一个人。”夏泥缓缓拿出手机,“郗阿姨,也有话要跟你说。”
秦胤雅没有动,夏泥已经把电话打了过去。
“夏泥?”
“阿姨,秦胤雅在这呢。”夏泥戏谑看着她,接着将手机递近。
“小雅?”
秦胤雅忍下火,拿过手机起身走到了门口外。
“阿姨,我在。”
“噢,小雅,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是,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小泥跟我说了她喜欢魏奕,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退出这段关系。”
“大学的学费你不用担心,我还是会资助你的。”
“小雅?你还在听吗?”
“在听,好的我知道了。”
郗子蕙应了声,挂了电话。
抬头望向落地窗,秦胤雅那双眼睛满是愁。
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到了这个地步。
仿佛站在十字路口,往前没法走,往后也退不得。
如果只是夏泥的威胁她不会那么快妥协,可电话那头是帮助过她的人。她说希望自己离开席魏奕。
姑父平常从不碰赌的,不知道夏泥使了什么手段。
事情的一切起因好像是自己。
秦胤雅低头,轻呼出一口气,再抬起头时面色已恢复如常。
走回餐厅把手机交给夏泥,“我可以答应你。”
夏泥轻笑了声。
回到洋楼院子。
秦胤雅站在门口,看到席魏奕跟钟挚豪在里面打游戏,玩得很开心,有说有笑,估计阿豪又掉链子,被他踹了下,阿豪也傻呵呵笑。
夏泥只给她两天时间。而两天后席魏奕要出去参加一场比赛,不在家。
她把什么都算好了。
秦胤雅迈腿朝里走,刚到门口他就看出来,脸上的笑都还在。
她举起手中的袋子,“我买了菜,做锅包肉吃。”
席魏奕转头叫钟挚豪,“B仔去洗菜。”
“噢。”
钟挚豪边走边回头望着那赛事,都到厨房门口了又大喊一声:“小魏哥左边啊!”
洗完菜问秦胤雅还要不要帮忙,她摇头,他甩着手就跑出去了。
吃完后钟挚豪走了,那时已到了晚上,她习惯性走出阳台。
旁边的阳台很空。
秦胤雅走向靠近他房间的那边,“席魏奕。”
他光着膀子只穿条黑色长裤就走出来了,“嗯哼。”
秦胤雅微皱眉,“你干嘛?”
他转了转,往腹肌上摸,“嗯?没有勾引成功吗?”
秦胤雅真是有点,不知该说点他什么好。
“我才没那么肤浅。”
“是。”他笑着应,把上衣套上。
秦胤雅看着前面,又扭头来看看他,“跟你说件事,你比赛那天我可能去不了了,姑妈叫我过去帮忙带两天小表弟。”
一看他表情秦胤雅就知道他是想说上次她临阵跑掉的事,笑着补充道:“这次是真的。”
“提前预祝你赢得比赛。”
他轻勾嘴角,笑得很浅,“这话你留着比赛那天再跟我说。”
秦胤雅点头,扭过头去微仰头看向天空。她也不想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一起待一会也挺好。
席魏奕走过去,双肘撑在靠向她那边的栏杆,轻扯了扯她袖子,她看过来时他说:“你说有一点喜欢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点的?”
秦胤雅像被这个问题问静止了,好一会没动。
“从...”
“嗯?”
“从...”
“嗯哼?”
她忽然凑近,很认真地说:“席魏奕,你眼睛上有眼屎,你洗澡都不洗脸的吗?”
“有吗?”他摸了摸脸。
“你回去照照镜子。”
他转身朝屋里走,到镜子那囫囵看了眼,也没发现她说的眼屎,再回到阳台隔壁的阳台已经关灯关门了。
他是预到她会使骗人这一招的,但还是气笑了,没好气地自言自语:“秦胤雅。”
轻叹一声,回了房。
第二天。
清晨醒来,秦胤雅看到今天的阳光很好,想出去走走。
洗漱完后他们一起下楼。
席魏奕原本要去开车,秦胤雅制止了,说想走走。
中午他们走进一个商场,去找了家火锅吃,刚好那一层有电影院。
秦胤雅看到有个新上映的电影海报看着还不错,就想去看。
她没想到席魏奕这个家伙去买个票的时间,把整个厅包下来了。问就是美其名曰,人多了看得不舒服。
所以偌大的电影院只有他们两个人,电影放到一半,他突然转头问:“为什么愿意陪我看电影?”
“你爱上我啦?”
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秦胤雅笑了下,“我发现你真的很会自我攻略。”
“一般一般,我排第二。”他还很自信。
秦胤雅把他脸掰回去,“看电影。”
电影后半段突然悲伤了起来,主人公在哭,失去了爱人,哭得好悲凉。秦胤雅不太喜欢看。
回去时已经晚上了,第二天席魏奕要去赛场,在收拾东西,锅包肉从阳台跳到他那边,她也过去陪了会。
那天清晨,她听见了他离去的车,她面向窗户那边侧躺,静静地看着那道斜阳许久没动一下,光线中飘浮着细尘,而那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离开时很安静,把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都拿走了,包括锅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