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声,亮了还没三秒钟的灯紧急关闭,卧室重新陷入黑暗。
苏燃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起,双脚腾空,皮肤毫无阻隔地接触到骆予安睡衣光滑的面料。
“哎你……!”苏燃惊叫,手脚扑腾了几下,然而下一秒整个身子就重重陷落在床上。
——骆予安扑了上来!
苏燃感受到他呼之欲出的兽性,紧张地闭上眼睛,害怕里夹杂着兴奋,等待自己的最终审判……却发现这家伙手忙脚乱鼓捣一通,最后用被子把他裹成了一个球?!
苏燃:“……”
骆予安把苏燃裹得严严实实,见他终于只有脑袋露在外面了,“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紧紧抓着床单,大口大口喘气。
苏燃这下是真的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可以?!
“骆予安你混蛋!”苏燃破口大骂,眼角由于情绪激动泛出眼泪,左右挣扎,成了一只不停蛄蛹的毛毛虫。
骆予安隔着被子死死摁住他肩膀,双目赤红,喘着粗气道:“燃燃……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什么叫对不起?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对不起了?!我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你知道我拒绝过多少想包养我的大老板和富婆姐姐吗?他们想吃还吃不到呢!可你呢?我来投怀送抱你都不要!你丫是不是真不行?!”
苏燃行动受限,一张小嘴开始嘚不嘚持续输出。
骆予安脸一黑:“谁想包养你?谁?!”
“哎呀这不是重点!”苏燃抓狂,“重点是你为什么过不去这道坎儿?!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我是喜欢,可喜欢不代表要占有”,骆予安说。
“可我想被你占有!”
苏燃吼出这嗓子后,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在黑暗中凝视着对方的脸。
尽管说的是真心话,但苏燃觉得自己太过直白,太不矜持了点……心脏突突跳个不停,手往上拽被子,脸埋的更深。
骆予安却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一个万分错误的决定——他不应该把苏燃抱上他的床,不应该让苏燃盖他的被子……但为时已晚,现在,他的床、他的被子,已经紧密地和苏燃的身体贴合在了一起,完完全全沾染了苏燃的味道!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骆予安瞬间感觉全身上下有数万只小蚂蚁在爬,它们啃噬着他的骨血,让他全身都烧了起来。
“占有意味着支配与控制,意味着一方臣服于另一方,再完美的恋爱关系也存在不平等。欲望明明是贪婪的产物,却恬不知耻披上了爱情的外衣……
所以,在我的世界里,我爱你,我仰望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我不会无耻地带着怜爱去摸你的头,或者挠你的下巴,这让我感觉,是在对待一只宠物,一只毫无尊严的宠物!”
骆予安身心备受煎熬,输出了一大段让人听不懂的理论,并且仍在跟念咒语似的喋喋不休:
“我也不会把你压在身下,把你变成泄yu的工具,一个容器或载体……你是独立且自由的,万般神圣、纯净和美好都集中在你身上,怎么能被物化?
……而我,我是肮脏且污秽的,我配不上你,我没资格弄脏你……”
苏燃:“……”
听不懂,根本听不懂!大哥拜托你说点准高中学历的人能理解的话行不行?!
“骆予安”,苏燃出声打断他,后背使劲往上拱了拱,变成半坐着的姿势,露出肩膀和前胸,透一口气。
骆予安又快不行了——他看着那黑暗仍旧掩盖不了的光洁肌肤,想把苏燃推回去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手伸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苏燃幽幽开口,语气带着怨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把我推上神台的!但我只想告诉你,我他妈压根儿不想在你那个该死的神台上待着!我要下来!
你觉得爱情俗气、欲望有罪,可我就是个普通人啊!我就想要这些你明不明白?!”
骆予安愣住。
苏燃说着说着自己先委屈上了,声音几近哽咽:“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懂你的意思……因为我妈妈也说,我不能依附你而活,我要独立,我不能自我……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对!自我矮化!
可是怎么办啊?我就是个没出息的!
我就想一辈子赖着你、黏着你……宠物怎么了?你觉得摸它们的头,挠它们的下巴就是不尊重它们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它们就是很想被摸,很想被挠呢?”
骆予安闻言陷入思考——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角度。
苏燃豁出去了,继续口不择言道:“而且,我不光想被你摸,被你挠!我还想……”
他忽地凑近骆予安,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还想让你把我锁起来,用绳子捆住我,对我做所有过分的事,往死里折腾我……”
“你!”
骆予安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一下断了。
他向前一扑,重重吻上苏燃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