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清风一愣,这才左右瞧瞧自己,浑身灰扑扑的,像是从泥堆里爬出来似的。
若非他给了银子,只怕客栈老板当时就把他给扔出来了。可到了这地儿,那就不一样了。
说是绣庄,可装潢得富丽堂皇,这店面模式,竟丝毫不输京都的宝珍楼。
要知道,宝珍楼可是专门卖手饰玉器类的贵重东西。而里头也专门招待达官显贵,普通百姓,压根儿就进不去。
“我不是叫花子,我来找人的。”清风蹙眉,不由反驳一句。
那迎门的管事瞧了瞧,满眼的不屑,想着今儿这等大事,少爷交待的事情,可别给办砸了。
于是不情不愿,从兜里掏出一吊钱塞清风手里,念叨:“去去去,拿了钱快走,别在这儿碍事。”
清风一愣,这人是把他当叫花子打发呢!
“我说了,我不是叫花子。”他强调一句。
那管事瞧了清风一眼,好手好脚的,却是个邋遢货,敢情是嫌弃他给得少?
若是往常,他非得打断这叫花子的腿不可。但今日是安宁绣庄开业大吉,他忍了,于是又往怀里掏出一吊钱放到清风手里。
“呐!可别得寸尽尺啊!拿了钱,赶紧滚一边儿去。”
清风气得冒烟,将手中两吊钱扔进那管事手中,气愤道:“有两个臭钱了不起?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来找人。”
“嘿!像你这种叫花子我见多了,别给脸不要脸,你若再不走,老子立马打断你的狗腿。”
清风懒得和他废话,抬脚就要往绣庄里头去,那管事一瞧,这还得了,立马将清风拦下。
“来人,把他狗腿打断,给我扔出去。”管事嚎一嗓子,立马有四个小厮上前,手中棍棒朝着清风就打下去。
清风本不想生事,奈何这管事听不懂人话,那他也就不客气。清风一个飞踢,将小厮踢倒。
那管事一瞧,这还了得,立马上前打人,清风抬手捏住那管事人的手,只听咔嚓一声。
管事的手臂脱臼,疼得他次牙咧嘴,仍不忘放狠话。
“死叫花子,你给老子等着,一会儿便叫你好看。”
管事的立马又喊来更多人,总之今日这等大事,断然不会叫人破坏了去。
李宅
李西洲正穿戴整齐,准备今日去绣庄开业剪彩。他穿了一身绯红色,衬得人越发明媚妖气。
外头有小厮来报,说有人在安宁绣庄闹事。
李西洲一听,有人上门踢场子,这还了得。立马招呼了南蛮,赶往安宁绣庄。
枣红马背上,少年一袭绯红锦衣,随风飞扬,在热闹的市集疾驰而过,似一抹艳丽的红日,耀眼夺目。
远远的,李西洲便见着安宁绣庄门前围了一大群人,而人群中,自家的护卫,手持棍棒,正往一人身上招呼。
那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貌,但那身手却十分了得。
渝城什么时候有这号身手了得的叫花子了?他怎么不知道?
“南蛮,速速给小爷擒下。”
“是,公子。”南蛮紧跟其后,听到李西洲的吩咐,从马背上飞身而起,直接落在了人群内,加入护卫们的战斗中。
“快看,是南侍卫。”
“南侍卫来了,那咱们公子也来了。”
“这下看这叫花子如何嚣张,一准儿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护卫们被清风打得鼻青脸肿,却不想失了面子,见南蛮来帮忙,立马气焰高涨。
南蛮手中长剑如灵蛇般,朝着清风就剌了过去。
清风没和南蛮交过手,被突然出现的凌厉剑气,生生逼退半步,不等他喘气,南蛮手中长剑又破空而出。
直取他咽喉,招势凌厉,杀气磅礴。原本还占上风的他,竟生生被逼得节节败退。
“南蛮,今儿开张好日子,别见血,把他打残就好。”马背上,红衣少年郎,意气风发。
出口的话带着些许破碎的张扬感。
清风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喜,再一听少年的话,顿时又气得不行。
好你个苏遇,真真儿黑心暴肠,竟想打残他?
“苏遇,小崽子,快叫你的人住手。”
四周吵闹声,围观百姓的议论声,将清风的叫喊声淹没。
当然,南蛮可不管这人叫什么,敢坏公子的事儿,那就别想好过。
李西洲自然是没能听到清风的喊声,南蛮的攻势更猛烈了,丝毫不给清风喘息的机会。
一路的疲惫,心焦心烦。清风这会儿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沉稳,这心头一着急,就容易出错。
一分神就被南蛮钻了空子,只见南蛮长剑一挑。将清风的剑打飞出去,接着又往她胸口一踹。
一个四仰八叉,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