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办?”戚父干脆挑明。
“接受也可以,总部的股份再分我15。”
“你说什么?!”戚父不敢相信他的狮子大开口。戚延更是即刻爆炸,“你做梦呢,从哪里腾给你?大哥也才百分之二十几。”
“你的8,大哥7,凑一凑嘛,不要这么小气,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戚延道。
戚父在沉默,仿佛在权衡得失。
戚谭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着后槽牙道,“弟弟,你涉世未深,还不太懂,做人要学会留一些余地,不然容易反噬,影响自身气运。”
戚呈无所谓摊手,“我不迷信,完全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神神叨叨的东西,你A圈佛子人设演着演着别把自己演进去。”
说不过他,几人涨红着脸闭嘴,等着一家之主戚父做决断。
良久,他说,“你有几成把握让厉家续约。”
“七八成?或者我们可以签对赌协议。”戚呈说。
戚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坐了最后拍板,“好。”
主家在这边暗潮汹涌,隔壁餐厅早已准备好家宴的下人见谈话似结束,大着胆子来叫人。
既已准备好,几人起身。戚呈也站起来,不过迈步确是与餐厅截然相反的方向,去往大门。
“不留下一起吃个饭?”戚父道。
“不了,我对辣椒过敏。”戚呈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一半菜都有红油与辣味。另一半倒是清汤寡水,但他不爱吃,因为严格遵循刚出院的戚延口味。
“对辣椒过敏,怎么以前从不见你说?”戚父第一次听说这事,眉头拧在一起。
戚呈没理他。
吃完辣椒会起红疹,脖子上胳膊上,很痒,不过过小半天就会消退,也不严重。小时候就自己挠一挠,现在懒得动手。
也懒得说。
他换鞋准备走。
如此傲慢无礼,憋了一肚子气的戚延被捅了一刀又被掏空了家底还被剥去股份,终于爆发,一个没拉住冲过来对着戚呈的背影大吼。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戚延口不择言来到他身后,“厉泽御是真稀罕你和他的婚约吗,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他们家悔婚是迟早的事,你看你到时候还剩什么?”
“噢?”戚呈顿了顿,转身,顺手捞过了门后立在那里的一根高尔夫球杆,直直戳在了戚延的身前。
“还剩美貌啊。”他手上的球杆还差一寸就正正好好戳到戚延的伤口处,“不劳你费心我,你还不如担心下你剩什么?崎岖到可以当门神辟邪的脸,又烂又虚的肾,还是隔了两米远都能闻到的你汹涌澎湃的口臭吗?”
戚延双眼一翻,差点被气撅过去。
“哎呀,爸爸妈妈,你们也不管管他,也不盼着点咱们家好,尽说些让人恐慌的屁话,婚约一没,别单说我,咱家也迟早完蛋哦!”戚呈笑着,说出的每一句却冰冷刺骨。
几人的脸色红黑青白。
“戚延,至于你担心的这个。”他的态度懒散,笑眼弯弯吐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觊觎我的东西,厉泽御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讨债鬼吗?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他,如同我曾经像鬼一样缠着你。”
“对了,你猜的都没错,你出事,是我干的。”
最后这句话只有气声,戚延的大脑袋也遮住了后方几人看他的口型,眼见着戚延一个激灵,浑身抽搐着倒下,不省人事。
身后是着急叫嚷着的人,戚呈推开大门走出,一关,门里的声音全部隔绝。
晚风萧瑟,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今夜的夜色黑得十分纯粹,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