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藏于地底的冰棺内,一位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子静静地躺着,身形面容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犹如睡着了一般,时间在她的身上永远地停止在了这一刻。
“小”颜华龙跪在冰棺前重重地朝着里面躺着的女子磕了三个头,道:“娘,孩儿带回一个人来,就是一年前不小心同孩儿一起惊扰了您的,您还记得吗?他叫玉清风,是大师兄的干儿子。”颜华龙顿了顿,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娘,孩儿喜欢他,决定和他一生一世,就像大师兄和白前辈那样。”
说着,颜华龙又给冰棺中的女子磕了三个头,随即道:“孩儿不孝,今生无法给您娶个媳妇,让您抱上孙子,但孩儿很快乐!娘!张伯说每个做娘的,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活得平安喜乐,娘!您一定会喜欢他!”
颜华龙不由面上泛红,微微抵着头,嘴角浅笑道:“他对孩儿很好,真的很好!孩儿只要跟他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觉得很快乐!”
随即,颜华龙嘴角的浅笑又化作一抹担忧,他跪着上前两步,手扶着冰棺,望着冰棺中的女子,道:“可是……爹似乎不喜欢清风,爹不许清风进轩辕阁。娘,孩儿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爹也喜欢清风?孩儿希望你和爹都喜欢他,孩儿想同清风如寻常夫妻那样拜堂成亲!孩儿想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
“扑哧!——”
“谁?”颜华龙猛一转头,忽见角落里一抹黑影晃动,飞身袭去,呵斥道,“大胆!竟敢擅闯我轩辕阁的禁地!”
颜华龙的小手掌停在玉清风的腰间,又迅速撤下了掌力:“清风?你怎么进来的?”
玉清风不答,反笑道:“我的小媳妇,你要给为夫什么名分?”
颜华龙面上一红,转身又回到冰棺前:“娘,这就是玉清风!”
玉清风跟着颜华龙也跪在了冰棺前,收了笑,郑重道:“今日我玉清风!与颜华龙在此拜堂成亲!以天地为证!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颜华龙闻言,心下一动,也跟着道:“我颜华龙!与玉清风今日在此拜堂成亲!以天地为证!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二人对着冰棺,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玉清风笑看着面上又泛起红云的颜华龙,转头对着冰棺又是一拜:“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拜完又道,“小婿不才,不能给您老人家生个亲孙儿……”
“咳咳……又在胡说八道!”颜华龙斜睨了一眼玉清风。
玉清风嘿嘿一笑,继续对着冰棺中的女子道:“岳母大人!小婿自小念书念不好,不会文绉绉的那一套,但小婿向您保证!一定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地护着他!让他这一世快乐无忧!下一世,若是也愿意嫁我,我也定爱护珍惜!不离不弃!”
“咳咳!咳咳!”颜华龙脸色被呛的越发通红,如今他孩童的模样,那红扑扑的脸颊反而显得更为可爱,像只熟透可口的山果,“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嘿嘿!”玉清风嘿笑着,伸手向自己的怀中摸去:“这是我送给娘子的聘礼!”一串白玉般的狐毛在他一只手里晃荡,另一只手伸向颜华龙的腰间,“狼皮虎皮没猎到,得了一串这个!”
颜华龙腰部本就敏感,被他这般不经意地一碰,一时红着脸僵在那里不敢动作。
玉清风见颜华龙脸红,取下腰间上的狐毛,忍不住在心内苦笑道:“娘子啊,为夫可是每回都被你压着啊!怎么也该是为夫的脸红吧!如今你又是这般模样,哎呀呀!叫为夫的如何是好?”
玉清风边说着,边将两串狐毛系在了一起,两串白毛里依旧是那一撮红毛最为显眼,他拿在手里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重新系回了颜华龙的腰间。
颜华龙低头抚摸腰间的狐毛,只觉心口一暖,忽地眼前一道黑影飞掠而过,将玉清风掳了出去。
“爹!手下留情!”颜华龙急急追了上去,手里还捏着腰间的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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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重台提着玉清风飞上轩辕阁最高的楼顶,又用一根绳索将他吊在挑出的瓦檐上,此时谷中的寒风冷冽的刮着,玉清风就像一只银铃般随风摇荡。
“爹!”颜华龙见状已是焦急万分,跪在陵重台的腿边恳求道,“爹!您放过他吧!是孩儿放他进来的!要罚您就罚孩儿吧!”
“哼!你给我回屋去!等这小子变成个冰人!我再来治你!”陵重台瞪着怒目,看着被他吊起的玉清风,冷哼道,“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救他!”
“爹!爹!一切皆是孩儿的错!求您高抬贵手!放了他!”颜华龙跪在地上磕头道。
“老丈人!您不怕江湖人笑您欺负一个晚辈吗?”玉清风被陵重台出其不备地点了穴道,如同一根木头被拴在了绳索上,只是这木头还能说话。
“呸!谁是你老丈人!你擅闯我轩辕阁,还闯入我阁禁地!上一次我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饶了你,这回我看你这只野猴子要如何逃出我的五指山!”陵重台冷笑道。
“爹!”颜华龙见玉清风还故意激怒陵重台,越发焦急起来。
“你给我回屋里去!否则我现在一掌就劈了他!”陵重台呵斥道。
“老丈人!您别对我媳妇那么凶哈!您要杀要剁冲我来!要不您解了我的穴道,我下来给您剁?如何?”玉清风哈笑道。
“臭小子!看来我该先把你的这根舌头割下来!”陵重台抽出腰间佩剑,就要飞身跃起,却被颜华龙死命抱住。
“你这孽子!看你干的好事!你什么不学,竟然学弘影那孽障!”陵重台气道,“早知会有今日!我早该把他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