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凌哥的孩子,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头发偏棕色,软软的,说话时,嗓音甜得像块蜜饯。
一看到他,我心里,莫名其妙压着一口叹不出的闷气。
为什么呢?
我想拥抱这个孩子,但内心又会觉得,他不该是我真正想给拥抱的人。
我想给他拥抱的人,到底是谁?
他也是一个小孩子吗?
小孩子?
对哦!
执生问我生不生……
我好像……不是好像,而是确实,我确实喜欢小孩子。
但现在,我不想给他明确的回复。
我咬了咬唇瓣:“我考虑考虑。那你呢?你喜不喜欢小孩子。”
他垂眸,没敢直视我:“喜欢。小孩子虽然烦人,但很可爱。”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什么悲伤,我却听出了他有点伤心。
他为什么要掩藏自己的情绪?
我不能理解,思绪像是陷入了迷雾中。
彼此静了半晌。
“改偲。”执生蹲在我腿前,头一下子靠进我心口,蹭了蹭我的心口。他像一条冷血的蛇,试图与我亲近。
我手放在他头发上,他蹭痒了我的心口,我双手死命地抓起他柔软的头发,扯着他的头皮,拉远他贴着我心口的头。
“你干什么!痒!”我说。
他:“别拽我头发。”
他的行为是在撒娇,但我对他的撒娇无法动容。我松开他的头发:“你滚一边去,别撒娇,老子不吃这套。”
话罢,我闻到一股香味,是他身上的香味,我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完全没有抵抗力。
闻了半晌,我想要他身上更多的信息素,巴不得自己被他的信息素腌入味。
“你的信息素,会勾引人。”我说。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回卧室,我给你洗澡。”
他这人好任性!他想接的话就接,他不想接话,就充耳不闻。
·
去到浴室,他把我扒光,我坐在浴缸里,他给我挤上沐浴露,揉了一团又一团的泡沫,抹在我身上,还用泡沫给我做发型,玩了大半天。
我受不了他作得像个熊孩子,也捞起泡沫,欻欻两下抹他头发上,把他裹成棉花头,只露出两个眼睛。
我们两个人还互相泼水。
他用手舀水泼我,傻逼才用用手泼水,我用花洒呲他。
他被我泼湿了,就脱衣解裤,进了浴缸,和我一起泡澡。
我这是……给了狼机会?
反正到最后,我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没被他摸过。
但我只要和他肌肤相贴,我身上就没有力气而言,我也只想躺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泡个澡。
他总是吻我的唇瓣,每隔一分钟,他就要按着我的头,亲我一下。
啊!神经病!
我的嘴都要被他亲烂了。
·
一天吃吃睡睡喝喝,我想去卫生间,都是执生帮我的。
他看着我尿尿,我不但脸红,甚至连怎么尿都忘了。
羞耻!不如死了算了。
我的腿就是摆设,除了修长好看,没有用处,纯纯的花瓶。
我想站起来……我应该站起来才对,站起来,才能拥有自由,可以不顾一切的奔跑,在暴风雨中狂舞,哪怕摔倒了也能爬起来,去远方,一个人边走边哭,踏上日落征途……
多么美好啊!
要是我有一双健全的双腿……
可我怎么就非得出车祸,双腿废了。我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看天边杀死云朵的夕阳,哪里都走不到。
云朵染上了夕阳的血液,一片红橙,晚风呼呼地吹进卧室,吹翻了我心里的船,留给我的全是不安。
不安什么呢?
我盯着窗子发呆,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自己失去重要的……什么。
这种感觉,我该怎么形容?
就好比,好比……好比我眼前的落地窗,窗外可以有一个阳台,阳台不但能拉高屋子的设计感,还能让人站在阳台看美景,却没有阳台。
窗户开得高,纱窗还封得死死的,像是怕谁会跳下去。
谁有事没事闲着跳楼玩,那不傻子才会干的事么?
理解不了没有阳台的事,我也无法理解这个叫执生、和我结了婚、让我怀了他孩子的人。
他每天让我吃药,却从来不说,我因什么而需要吃药。他对我的精心照顾,说得每一句话,感觉都是被精心设计过的产物。
我回忆着我和他的日常,想了很多事。
想多了头疼,想多了心闷。
不能再想了。
·
过了一个月。
吃了午饭后,我在打游戏。
执生坐在我身边办公。
我余光瞥到他合上电脑,他偷偷摸摸,从我身后抱住我,头埋在我颈窝,猛猛吸气。
我的信息素是樱花味,味道淡,所以他会这样闻我身上的信息素。
咚咚咚!
我两个大拇指疯狂点击着屏幕,战况紧急,对面抢我空投,还三个人打我一个人。
我开了倍镜,准备射击对面,谁的咸猪手一下子摸我小腹上。
我在他怀里扭身:“滚!别来打扰我。”
他却抱得我更紧,导致我手操作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