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今日看见彤姐儿了!”
苏二夫人一句话,将苏大夫人震得失神,手中账册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在哪看见的?可真的是彤姐儿?你怎的没有将她一同带回来?”缓过神后,苏大夫人焦急地问道。
“不行,我得去找老爷,让他赶紧去寻彤姐儿,赶紧将她带回来,这都离家五年了,也不知这五年她是怎么过的。”
苏大夫人顾不上将账册捡起,就要往外走,二夫人一把拉住她,语气有些不好:“大嫂……你先听我说。”
“哎呀!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万一彤姐儿又走了怎么办!”苏大夫人很是着急,想要甩来苏二夫人的手。
苏绾在一旁,冷声开口:“母亲,大姐如今已嫁为人妇,二婶也是怕刺激到你才未说。”
她本不打算开口,可苏大夫人执意要去找苏老爷寻人,这事又处处透着蹊跷,为了不出什么乱子,苏她只能将此事说出来。
苏大夫人仿佛被重锤砸中,一脸茫然:“什么……嫁为……人妇?”
苏二夫人叹口气,将她拉回桌边坐下,苏绾也坐在了一旁。
“大嫂,我今日见到彤姐儿时,她梳了妇人髻,跟在一个商贾身边。”苏二夫人缓缓道出今日所见。
“那商贾说是玉秀坊的东家,也是做布料生意的,铺子就在城西,说是三日后开张。”
苏大夫人还有些未缓过神,喃喃道:“那……彤姐儿?”
“唉,彤姐儿……应是他的夫人。”
二人正说着,下人来报,说绮罗坊的管事来了,求见二位夫人。
苏大夫人定了定神,让人将管事带了进来。
“见过二位夫人,今日龙舟大赛之事,我已询问清楚,特来回禀。”
褚管事是老夫人身边褚妈妈的儿子,已经做了绮罗坊二十多年的管事,苏家众人早已当他是自家人。
“褚管事坐下说。”苏大夫人吩咐人给他搬了个凳子,又转向苏二夫人询问:“今日龙舟大赛发生了何事?”
因她今日要在家核对账册,便没有去运河边观赛,自然也不知晓今年绮罗坊只夺了第三,赛后还去找了裁判。
“褚管事你来说吧,你知道的更清楚些。”苏二夫人示意褚管事将今日之事详细道来。
“回二位夫人,今日比赛途中,快到终点时有一个小伙子的船桨不慎落入水中,事后他说,是有人用石子打中了他的手腕,船桨这才脱手,我查看了他的手腕,确实肿起来了,可见扔石子的人力道之大!”
“为何要这样?不过是节日娱乐罢了,竟用此等下作手段!”苏大夫人皱眉,不满道。
“大嫂还不知这夺了第二的是谁家吧?有一艘龙舟一直与绮罗坊的并行,可最后关头却加了速夺了第二,正是玉秀坊的龙舟。”苏二夫人面色难看,她本以为是技不如人,未承想,竟是鬼蜮伎俩。
褚管事接话:“正是如此,那些小伙子还说,玉秀坊的龙舟上瞧着都是些老手,像是专门请来参赛的。”
苏绾蓦地开口:“二婶,我记得正是这玉秀坊的龙舟冲线之后,那孙掌柜站了出来,不仅认下了这第二的名次,还趁机宣传了即将开业的玉秀坊。”
她摩挲着茶盏,眉目间好似浸染了寒霜:“我怎么觉着?这玉秀坊今日是故意造势呢?”
话音刚落,管家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一路小跑,口中喊着:“夫人!夫人大小姐回来了!此时正在府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