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达拿到夏军的体检报告后,走到医院的停车场。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VIP车位上,后座的窗开了一半,里面的男人见他来后,将手里的文件合了起来。
夏达上车后,将报告递给了沈既泽。
“爸的肝和肾有些不好,以后让保姆给他做饭做清淡点。”
“嗯。”沈既泽修长的手指将几页纸翻了翻,扫了几眼。
他又看了眼手表,皱眉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夏达:“哦……那个……回来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
沈既泽抬眸看了眼他,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开口道:“嗯,走吧。”
司机得到指令后,便启动车子。
夏达见沈既泽没有怀疑什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沈既泽为什么还要帮那个女人。
“哥。”
沈既泽揉着太阳穴回道:“怎么了?”
夏达把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你都和温尔语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给她付医药费啊?”他问道,“我不理解,她明明不喜欢你,这个坏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帮。”
“夏达!”沈既泽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听到温尔语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不由得升起一股烦躁。
他压着声音说:“她的事,你不用管。”
“可是……”
“车上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没有。”夏达不甘心地咬牙回道。
坐沈既泽的车不准讲话,这是身边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车缓缓地从住院部驶过,恰巧经过正准备回病房的温尔语。
坐在轮椅上的人突然示意身后林橙停下来。
她扭头紧紧地盯着车窗,可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怎么了?”
林橙疑惑地朝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可什么都没有。
车早就开远了。
温尔语收回目光,将腿上的毛毯往上提了一下。
“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
林橙嘟囔着嘴,有些没听懂温尔语的话。
*
在医院休息了大半年后,温尔语终于可以出院了。
她收拾好东西后,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
温良前几天给她买了个手机,里面只有林橙和他的联系方式。
她给温良打了个电话过去。
“爸,我出院了。”
“没事了,你别担心,我安顿好再去看你。”
“嗯,知道了,我会好好吃饭的,那就先挂了。”
温良在外地出差,一时间赶不回来接她出院,不过她并不太在意这些。
初春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吹动她额前碎发,露出那道已经结痂、颜色变淡的疤痕。
春天来了,但她的冬天,似乎还很漫长。
温尔语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出医院的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独自汇入街道的人流,背影单薄。
房子在老城区一个没有电梯的居民楼顶层,楼道有些昏暗,墙壁斑驳,但胜在租金便宜。
她手里的钱目前只能租得起这里。
房间很小,一室一厨一卫。家具略微简单,一张二手单人床,一张掉漆的书桌兼餐桌,一把椅子和一个老旧的木衣柜。
窗户朝北,采光不算好,但能看到楼下几棵开始抽出嫩芽的老槐树。
温尔语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打扫,擦洗掉前任租客留下的所有痕迹,地板拖得能反光,窗户玻璃擦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