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都重来了,你为什么还对我不好?
九:本尊乐意
冰:我给你重新敬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九:不好。本尊不想原谅,没人能逼我原谅
——正文——
“沈清秋,你必须去找我,不能抛弃我,知不知道?”
“本尊……”
“那你最好祈祷能杀死我,否则我就再杀一次他们。”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
“师尊。”明矾敲开竹屋的大门,鞠躬请示:“今日是收徒大会,师尊病了这么久,若是不想去,弟子去回了他们。”
“不必。”沈清秋将佩剑放到正堂,抬脚跨出:该来的,躲不过。
他不收,若是那个倒霉蛋摊上,苍穹山依旧逃不过倾覆的命运。
——
柳清歌走过来时,沈清秋压制许久,还是没忍住与对方骂起来。
丫的,这一生虽说他不算半路入门,但他与柳清歌就像是有宿怨似的,看见就骂,相遇就打。
灭井妖这件事他压根没去,柳清歌回来后都能堵着他骂一顿,当真是……讨打!
“那个弟子天资最好。”
“天资好,可不一定有所成。”
“总比某些人强太多。”
“你!”
沈清秋捏着手中的折扇,实在没忍住还是干了上去。柳清歌更不是留情的主,即便是沈清秋刻意将修雅剑放至屋内,一剑一扇,依旧打的火花四射。
洛冰河站在两人面前之时,沈清秋正因武器被压制气的不行。
“清秋师弟。”岳清源看着执意要拜沈清秋为师的洛冰河,轻轻叹口气:“这个孩子。”
沈清秋斜睨一眼,转身就走。
丫的,让柳清歌收!
他这一世半点不想沾染对方,让这两个讨厌的家伙互相伤害去,死了谁他都开心!
“仙人。”洛冰河从怀里取出一个沈清秋很眼熟的玉佩,声音很是恭敬蓉慕:“师尊确定不收弟子嘛?”
“!!!”沈清秋一扇子飞过去,手中生出灵气焰火。这玩意绝对在威胁他!
看了一圈,身边是十二位峰主,脚下是刚入门或者遣散的弟子。面前是笑的温柔纯善的洛冰河。
玛德。
沈清秋恨恨骂了一声,脚下运起轻功,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洛冰河将头上的折扇捉在手里,对一旁的岳清源腼腆笑了笑:“弟子不太认路,不知几位仙长,可否差位师兄带弟子去哪位仙师所在?”
——
有外人在,沈清秋被明矾喊出来时,脸色犹如冰霜。
洛冰河刚将茶水递过去,沈清秋连端起来的想法都没有,连杯带水砸过去:“自己反思。”
少年洛冰河一脸震惊,脸上满是受伤。配着额头的血与茶水,看起来极其狼狈:“师尊,弟子可是,做错了什么?”
沈清秋懒得跟对方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一脚踹过去,吩咐明矾看着人,敢跪不端正就打。
这一年洛冰河过得很不好。
沈清秋对他的不喜是放在明面上的,明矾他们的欺负与陷害,沈清秋亦是压根不问青红皂白,气性上来捏着鞭子就抽,即便是将他打晕之后,还要拎着修雅剑给他几个洞穿。
洛冰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也知道,沈清秋对他极恨。
为什么?
凭什么?
明明……这个玉佩,是沈清秋当年专程送到他养母面前,告诉她‘这个玉佩可保佑他无碍,不必听信旁人’。
但。他那全天下最好的养母,还是为了另一个观音像,付出全部银钱,死在那个冬天。
他问过,也质疑过,谩骂过。
可惜沈清秋的心就像是石头做的,对放干他的血液、斩断他的四肢、挑掉他的手脚筋脉非常有兴趣,除此之外,就是拎着剑一次又一次搅碎他的心口。
他终是生了恨。
那是很寻常的一天,明矾派他去后山打扫落叶。正巧遇见沈清秋于山林之中兴致很好的抚琴。
洛冰河原本听的很开心。
只是他还是露了痕迹。
沈清秋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手指被琴弦所割裂。没来得及修复手上的伤痕,沈清秋干脆取出带着血的钢丝,掠到洛冰河面前,要干脆勒死他。
洛冰河恨极,看着对方手上的伤口与鲜血,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想疼死对方的悸动。
于是——沈清秋真的在他面前口吐鲜血,跪倒在地面。浑身抽搐,额头布满冷汗,勉强睁开的眼睛里满是厌恶和冷厉,蠕动的嘴角吐出个‘杂种’。
当人昏倒之时,洛冰河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世界上真的有‘心念一动,致人痛苦’的神技吗?
他不敢将满身是血的沈清秋带回竹屋。更不敢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他又有一丝庆幸欣喜和一份‘看你还如何高傲’的恶意。
清静峰后山地形很复杂,有几个岩洞是很正常的。洛冰河将人安置在里面,看着虚弱无力、无法逃出自己手心的猎物,心中发誓要让对方受尽万般痛苦,死无葬身之地。
沈清秋睁眼后更是‘配合’,谩骂比之前更多,而且由于是从峰主被最看不上的弟子拉下,洛冰河竟有一种禁忌犯上、欺凌高岭之花的快意。
别管你多么强大,也别管你地位如何高,你受我管控,我一念就能让你生不如死,一息就能让你停下脚步,一瞬就能将你压死在地上。
这种绝对掌控的感觉,是处于清静峰最底层的小弟子,完全没办法拒绝的。
甚至说,只要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峰主,在外冷漠无情杀伐果断,却在他手上溢出冷汗、疼痛万分。
甚至他能借清静峰之主,间接影响整个苍穹山的大事。
这种绝对的权利,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
“师尊,别咬牙憋着,对心肺不好。你若是喊出来,弟子会很开心的。”
“呸!”沈清秋一口血吐过去,猛烈喘息着:“本尊只恨没弄死你!”
“看您这话说的。”洛冰河将脸庞擦干净,笑的眉眼弯弯:“您也没少给我放血。心脏更是不知道搅碎多少次,只是弟子命大。”
“有您‘言传身教’,弟子才懂得‘举一反三’嘛。”
——
洛冰河真正清醒时,眼前是一个血人。
“沈清秋?”
洛冰河将人抱在怀里,割开手腕给人修补伤口。仔细打量着对方身上的痕迹,经脉破裂、心肺震碎、大量使用禁术燃烧身体本源搏命的痕迹。
沈清秋跟人搏命了?
是谁?
而且,究竟是什么样惨烈的厮杀,连经脉都能碎成渣渣?
他自己的情况也很差,练气中期的修为根本接不下敌人几招,后背的骨头几乎全部错位,腿脚更是完全骨折粉碎,咽喉与手骨掐痕极重,似是对方想要暴力直接拆除。
灵力不断催动,怀中之人似是即将清醒。洛冰河替人擦干眼皮上沾染的血迹,尽可能温柔的发出问询:“沈清秋,怎么回事?你与谁搏命?谁敢将你伤成这样?”
洛冰河心中反复推测着沈清秋的仇人,想来想去,也唯有柳清歌这样的能力,才能将人伤成这样。
但,这与柳清歌的一贯风格不符。
就在他满心思索时,沈清秋动了。
沈清秋倏然间抬眼,电光火石般出手,掐住洛冰河的咽喉将人压在身下:
“小畜生,就你这点能耐还敢与本尊斗。本尊确实弄不死你,可你若想威胁本尊为你做事,你还不够格!”
这玩意不知怎的学会了激发天魔血,居然敢拿这个威胁他,还痴心妄想欲成为清静峰暗地里的‘主人’,通过他掌握苍穹山,不愧是后期能灭世的主,果然有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