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过白在他怀里奋力挣扎不得,只好结结实实朝天上翻了个白眼。
这人的智商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上蹿下跳左突右翘?
“对了,你、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宋过白生无可恋:“不记得了,我哪位来着?....哦对了,我倒是知道你是谁。”
“嗯?”梁檐又负罪又愧疚又感动。
“你叫梁檐,是我小弟,”语调平淡至极,“虽然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但我记得很清楚,你一直都喊我哥,大哥的哥。”
“来,赶紧喊一嗓子,真诚点,说不定喊完我就想起来自己叫啥了。”
梁檐:“....”
梁檐:“....?”
梁檐:“...所以你没事?”
“有事,你还没喊我呢,论年龄,我做你哥本来就没毛病。怎么样?算不出1加1,至少我还会比大小....我靠你干嘛?!”身体突然被抱离地面,宋过白还没找到支撑点,梁檐已经把人安放好跨坐在自己腰腹上,自己顺势躺在了地上。
宋过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牵过宋过白的手,让他一根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码好,然后比划了一个收拢的手势。
“哥——”
“你使点劲,千万别放水。”
宋过白语塞,目光从震惊逐渐玩味,指腹若有似无轻来回轻擦过喉结的最高点,直弄到梁檐终于受不住开始扭头,才笑道:“现在都已经够傻了,我怎么可能忍心再动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能力出bug的?”
“嗯?什么bug?”玩弄喉结的手稍稍上移,两指捏住梁檐的下颌抬起,逼迫他进一步扬起脖颈。
“我的共情能力,它刚才完全失效了!就在我...那啥你的时候。你问我‘尝起来什么味道’,其实是问我在你身上共情到了什么对吧?”
“可当时的你,无色无味,什么干扰都没有,就算我刻意去共情,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原原本本的...你这个人本身。”
捏住梁檐的手指从下颌移至鬓角,他跟着偏头在宋过白掌心里蹭了蹭,小声后怕:“如果我当时能知道你的情绪,这个局我应该一早就能看破了。这能力跟上我好些年,还是第一次发现有彻底失效的时候,不得不说,那可真他妈久违的清爽。”
“但话说回来,学长...你玩得也太大了。”梁檐苦笑一声。
比起自己,宋过白才是真正的疯子。
不然谁会煞费苦心布下这么一场局,只用濒死的几分钟去赌别人开窍?
宋过白耸耸肩膀:“没办法,我发现只有那种极端情况下你的能力才会短暂失效,好在某些人的悟性不是不可救药,既然我没沦为被你关在家里的二傻子,这场赌约,我们就都没输。”
“可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是怎么发现这个bug的?”
“你猜?”宋过白俯下身凑近,呼吸清浅扑在他脸上,“刚才我昏过去的时候,有人除了把我扛到这里放平,似乎还对我做了点其他什么?嘶...我怎么好像嘴角有点痛?”
梁檐耳朵通红移开目光:“人工呼吸的事儿,能叫占便宜嘛...”
宋过白不说话,眼角戏谑:“那你现在舔啥嘴唇?”
当场被抓包回味,老色胚难得尴尬:“咱能别老纠着我的小辫子不放么?贫僧当时救人心切,如今事情圆满后回味回味也是好的,还请这位施主宽宏大量别和我计较....”
宋过白半笑不笑看着他:“那你回味半天,没回味出一点似曾相识?”
梁檐看着他,心思急转。
“...啊!难道是我们在靛江?你玩桨板落水那次?”
当时宋过白假装溺水,偷鸡不成反被自己蚀了把米。
现在回想,如果当时能力就在线,任凭宋过白和周作联手忽悠他的演技再好,还不是一秒看破?就算自己关心则乱,看不出宋过白的破绽,周作可是对自己的能力毫不知情,面上配合着演演戏,心底估计都乐呵上天了吧?
只可惜当时丝毫没发觉这点,反而给了宋过白再复刻一次剧本“点拨”自己的灵感。
梁檐哭笑不得——今晚这场大戏,从落水那天以来,他究竟盘算谋划了多久?
“你知道吗,学长,这世上没有老师会拿自己当试验品来带教学生,更没有医生会拿自己的命去给病人治病,”梁檐把笑容和心思一把收回,拢住宋过白的手,让虎口重新牢牢卡住自己的脖子,“你能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是我的荣幸,但同时——”
他狠吸一口气,“你究竟有没有反省自己的愚蠢,蠢到现在还毫无原则,对我的危险性视而不见?!”
“嗯,可能我是真的很恋爱脑吧,在关于你的事情上,躬身入局当个棋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宋过白一脸淡然接过话头,“而且老实说,这种危险感既刺激又上头,调剂生活的同时还挺有生活情趣,”
“我感觉像养了只有点小脾气的猫,唯一不好的就是打架猛了点儿体格大了点儿,大概——也就和老虎差不多吧。”
老虎檐恶狠狠磨了下后槽牙,深切体会到什么是拳打棉花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