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正确!
她收起防御魔法阵,翻滚着落地。
四下漆黑,只有防御魔法阵逐渐熄灭的微光。
梵西正要施展照明魔法,却见远处隐隐约约有个光点正在向这边走来。
看行进速率,像是人类。如果是遗迹守卫之类的生物,现在应该已经冲到她眼前攻击她了。
不慎掉下来的?还是感应到气息来寻宝的?梵西唤出骨刀在指尖转着圈。无论是哪种,能出现在这里,应该都不好对付。
她借着远处的灯光观察了一下四周,这好像是一个狭长的通道,四周墙壁平滑,修葺工整,不像千年的造物,四周也没什么遮挡,如果她不向后退去,只能和面前那团光狭路相逢。
她敛住呼吸向前探去,敌亮我暗,偷袭的话很有优势。
那团光亮逐渐走近,露出一张梵西未曾想到的脸。
娜丝塔夏?
梵西立刻将骨刀收起,毕竟现在用的还是女仆梵西的脸,而当着别人的面变脸无异于自爆邪教徒身份,还不如就这么用着。
娜丝塔夏形容狼狈,脸上带着黑色的灰土,手上还有残余的火元素痕迹。
这是什么状态?梵西想,放鞭炮去了?
但联系到之前山里惊雷般的声音,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家伙不会是在测试之前我递交的货品吧?得是多大的当量才能炸出地震的效果啊……
“梵西?”娜丝塔夏脸上的震惊显然比梵西更甚,但很快这种震惊转化成了一种带着得意的了然。
她一个箭步扑上去抓住梵西,嘴里的单词像是机关枪一样地吐出来:“我就知道!你是混入圣嘉兰的邪教徒?还是哪国派来的间谍?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梵西也不反抗,任由她顺利地抓住自己,笑道:“哦?原来这就是公主殿下像只斗鸡一样抓着我不放的原因啊。还以为是因为维克多呢?”
“什么斗鸡,说得那么难听。”娜丝塔夏摇了摇头,手中匕首抵着梵西的脖子,“你我都清楚情感纠纷只是表象,不然谁会看上没断奶的男人。说说你的目的,不然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谁说的?”梵西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跟娜丝塔夏打着太极,“我死在这里,至少你会知道。”
“别油嘴滑舌的。不然我就要给你上刑了。”娜丝塔夏的声音冷了下来。
梵西反手一扭,身体像条滑不溜丢的鱼一样窜了出去,她举起双手,脸上保持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公主殿下,前脚刚使用完我的货品,后脚就要杀人灭口,您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娜丝塔夏愣了一下,匕首收了回去:“你怎么知道……为什么……”
梵西笑了笑:“商人如果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做生意的话,未免有些失职了。我来这里不过是解决一些私人问题,绝对不会危害您的国家,之后您还是可以放心和我做生意。”
“‘我不和想要颠覆我国家的人做生意。’连这句话都带到你耳边了吗?”
娜丝塔夏正了正神色:“抱歉。”
“但如您所见,我在测试的过程中不慎掉入了这个地方,正在寻找出去的路。如果您对它有了解的话,我请求与您同行。”
梵西点头,揉了揉手腕:“很遗憾,我对这里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来碰碰运气。不过我很乐意与您同行。还有,叫我梵西就好。”
“嗯。你也是,叫我娜丝塔夏吧。”正常状态的娜丝塔夏看起来非常靠谱,“我来的地方也是一整条漆黑的甬道,四周看起来没有别的岔路和房间,我原本打算继续向前探索。”
“那就继续向前走吧。”
两人并肩同行,但都对对方保持着戒备。
安静和黑暗会让人精神紧绷,梵西打算用闲聊驱散这种感觉:“现在的你和在苔藓城的区别很大呢,为什么要在王都给自己带上那样一层面具?”
“因为王室的社交实在是太复杂无聊了,会耽误我做很多重要的事情。”娜丝塔夏鼓起腮帮子,在这种问题上她倒是坦诚得过分。
“一张高傲骄矜的公主面具既符合王室身份又可以劝退那些各怀鬼胎的人,同时偶尔任性做些不合规矩的事情人们也会归结于我缺少教养或者说被大公保护得太好,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呢?”她看了一眼梵西,“留在公爵府做什么?”
“了解上流社会的资讯,才能有机会推销我的货品啊。”
“又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那些东西。”娜丝塔夏嘟囔着。
“我也不是只卖一种货品。”梵西掏出一包羊皮纸包裹着的糖果塞到娜丝塔夏手里,“尝尝?芙蕾利亚特产的牛奶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别让嘴巴闲着。”
娜丝塔夏拿到眼前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拿了一颗塞到嘴里:“味道还行,多少钱?”
“请大客户吃糖可不敢要钱。”梵西笑了笑,同样抓起一颗牛奶糖放到自己嘴里,“夸句好吃就是最好的报酬。”
“好吧。好吃。”娜丝塔夏有些泄气,梵西说话太不着边际,她总是被带着跑。
“叹什么气呀,我的公主殿下。”梵西笑着拍了拍娜丝塔夏的肩膀,“看前面,试试看能不能解开那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