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气持续两天后停止。
城市雾霾被尽数冲洗干净,空气尤为清新,还掠去不少燥热。
恰逢周末,钟蔓双休在家。
而姜蕙也结束培训回来,她提前一天在小程序上面预约某个比较有名的老中医,旦日一大早就带应见幸去看。
问诊的时候,老中医让应见幸简单描述症状,她低声道:“……经常失眠多梦。”
话音落下,老中医边伸手给应见幸号脉,边询问她的姓名年龄,没过会儿开始写处方。
写好处方,老中医将其递给应见幸,“待会拿着这个单子去药房抓药。”
应见幸接过,道了声谢谢。
站在一旁的姜蕙顺势插了句嘴:“医生,我女儿没什么大碍吧?”
老中医说:“没什么大问题,好好调理即可。”
姜蕙悬着的心瞬间落地大半,“好的,谢谢医生。”
沉默片刻,老中医稍稍斟酌了下措辞,然后对着应见幸语重心长道:“姑娘,身体有什么问题能够用药物加以调理治疗,但这心里面的问题还是得靠你自己。”
“凡事呢,尽量少闷在心里,不要有太多压力,也不要太过焦虑。其实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也没什么坎是迈不过的,我们要注重当下,不要过分执着寻求为什么,学会接受,不管是得到也好,失去也罢。你还很年轻,可以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沿途欣赏一下风景,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时间,你想要的答案或许藏在当中呢。”
听罢,应见幸点了点头。
姜蕙也连声道谢。
离开诊室,姜蕙陪着应见幸去药房拿药。
两人坐在休息厅等候二十多分钟,药房的医生堪堪抓好药,她们付完款就往外走。
等车的间隙,姜蕙神情稍显欲言又止,隔了半响,她张口道:“阿幸,复读的事情你别太有压力,尽力就好,妈妈对你没什么要求的,只是希望你能健康快乐。”
应见幸嘴角微微牵起些许弧度:“知道了,妈妈。”
姜蕙:“遇到什么事情,也别憋在心里,可以跟妈妈倾诉,好吗?”
应见幸:“嗯嗯。”
应是这么应,但姜蕙还是了解应见幸的脾性,不过她也没再多言。
接下来,两个人静静地站在路边等司机赶过来。
六分钟后,司机将车稳稳地停在她们面前。
两人先后上完车,司机驱车朝目的地而去。
到家约莫九点半,钟蔓刚好煮完早饭,三个人便坐下来一起吃。
钟蔓一面给她们盛粥,一面问:“那医生怎么说,没大问题吧?”
姜蕙笑道:“没什么大问题,调理调理就好。”
“那就好。”
盛完粥,钟蔓招呼道:“来,咪咪,喝粥。”
应见幸点头回应。
钟蔓:“我怕你吃不惯,特意给你煎了菜脯蛋,你尝尝看。”
应见幸:“好,谢谢钟蔓姨。”
应见幸夹了一块往嘴里塞,再喝口粥,是熟悉的味道。
见状,钟蔓适时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说完,钟蔓又给应见幸夹了一大块。
数秒后,似是察觉不妥,钟蔓夹了一块放到姜蕙碗里,顺带解释道:“别多想,我是怕你吃咪咪的醋,等下又该说我心里没你了。”
姜蕙否认:“我可没这么说啊。”
“没这么说不代表心里没这么想啊。”说完这一句,钟蔓对着应见幸,就开始揭姜蕙的短:“咪咪,你不知道,你妈妈上大学那会儿,可爱吃我的醋了。我要是有一天没跟她一起吃饭,而是跑去跟别人吃饭的话,她得生气好多天,我也就得哄她好多天。”
姜蕙挑重点否认:“我哪有生气好多天。”
钟蔓:“怎么没有好多天?”
姜蕙:“就是没有。”
……
应见幸听着她们幼稚般的“拌嘴”,脸上不自觉荡起一小层笑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姜蕙这么一面,而不是记忆里,那个被婚姻枷锁束缚到失去自我的模样。
钟蔓认输:“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别让咪咪笑话。”
姜蕙也道:“我懒得说你。”
……
这顿早饭,在钟蔓和姜蕙的吵吵闹闹,以及应见幸的无声围观当中结束了。
姜蕙收拾碗筷拿去清洗,钟蔓坐在客厅看电视,应见幸则是回房间补觉。
十一点多的时候,闫明朝从楼梯下来,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他移步至厨房,瞧见姜蕙正往碗里倒药汤,就问:“姜蕙姨,你是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