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居然为了一串钥匙怒杀我789次?!”卫宫士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好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倒显得有几分滑稽。“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吧?一串钥匙而已,那只是一串钥匙啊,我们一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串钥匙?”
红A恢复了灵子化,反正以对方的精神状态,目前也无法正常与人类进行对话。
“……”在一阵令人坐如针毡的沉默过后卫宫士郎突然爆起,整个人明显变得狂躁:“哎不是她凭什么?我凭什么要被杀这么多次?她有——”
话锋戛然而止,他突然变得无比冷静,整个人面露不安,甚至有几分委屈。“我在背后这么蛐蛐别人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好像本来就是我的错,人家都这么惨了,我还怨别人……”
转眼间他又变得无比暴躁。“她惨,难道我就不惨吗!”
他突然又变得无比自责,下意识用指甲挠着脸,哪怕是他平时最爱护的面容被抓的鲜血淋漓也没有感觉。“惨是不能用来比的,这样就太不尊重人家了,而且樱算是我的家人吧……不对,我们也才认识一年多就家人了?”
他开始嚎啕大哭。“果然我是山洞里的哥布林在黑暗中窥视着别人的幸福直到有一束光照在我身上温暖了我我以为那是永远结果只是对方无聊消遣罢了对不起我不会在做这种事了我会回到森林里安静地生活下去……”
五分钟后——
“果然还是好生气啊,她为什么要背刺我?虽然明白不是她的错但还是好生气啊。”卫宫士郎突然沉寂下来,瞳孔不自觉放大,呼吸变得急促,“为什么被杀的只有我?”同时伴随着魔力流动,暗色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一经接触便被死死握紧,几乎要就此捏碎剑柄。
“我会去拯救我们家小樱,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呢?”一面用着同日常询问藤姐今晚吃什么的语气诉说着心中的怨恨,他一面将匕首狠狠刺入胸膛,顺便启发魔术回路。
在强化魔术和治愈魔术的极大加成下,这一刀下去并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只有痛觉无法规避,但痛觉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兴奋。
“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别人。”他将匕首从鲜血淋漓的血肉中掏出,换个角度再次捅下,紧接着转了一圈,胸口攸然是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是啊,反正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自己要发疯犯贱没什么关系,要是扯到别人身上就太不要脸了啊。”
将匕首再次从胸膛抽出,在手上转了个刀花,卫宫士郎眯起眼,似乎很享受刚刚耍帅的瞬间。然后他再次将匕首刺入手臂,将刀身用力向下摁,直到胳膊上出现十几厘米的刀口,血肉向外翻卷,绽放出一朵朵血肉之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被刺穿的血肉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出肉芽,然后恢复,哪怕伤口焕然如新,失去的血液也无法补充,毕竟强化魔术无法强化造血功能。
从发疯状态脱离出的卫宫士郎无力的坐在一滩血泊之中,放眼望向周围全部都是一片血色,干脆顺势倒下闭上眼睛休息。
“疼死了,红A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贱?一开始发疯就疯狂用刀捅自己,捅完又疼,疼了又只会怨别人,怨别人到最后还是用刀捅自己发泄情绪。”哪怕由于失血与疼痛他几乎说不出来一个字,他也还是强撑着,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告诉对方。他用的是中文,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对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人能听自己说话。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现身,他大概早就离开了,又或者只是以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充当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局外人。
最讨厌了啊,这种看客。可是他也没资格要求别人硬听他在这里自残吧,毕竟在对方眼里,他大概只是一个青春期以自残为乐的不良少年。
“讨厌死了。”他想将手臂横在眼睛上挡住刺眼的日光,可败于全身无力。
“好晒啊。”沉默许久,他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
周围一片寂静,花儿随心绽放,鸟儿尽情歌唱,三五成群的学生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前往学校。只有他一人倒在阴暗的角落,渴望他人的垂帘[忽视]。说来好笑,已经下定决心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他居然还妄想红A能给他披件衣服挡挡阳光,明明讨厌被人看到难堪的样子却又希望对方能向自己施以善意,理所当然的希望落空又会对对方生起怨恨。
果然,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的人最[恶心]了。
就这么开启下一周目吧。如此想着,卫宫士郎停止了强化与治愈魔术,放任意识在无底的奈落之渊下不断下坠,最后一切归于宁静。
——
“早上好,前辈……”
“你自己去学校吧,我还有点事儿。”卫宫士郎不由分说的关上了门,然后回头离开,再也不理会门口的动静。
看到那张脸,他感觉自己又要开始发疯了。
——
瓢泼大雨的街头,阴暗闪烁的灯光,相互拥抱的二人。路明飞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