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睁开眼睛的下一秒,卫宫士郎就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拼命的呕吐,虫子在身体里繁涌的感觉在大脑里翻腾,胃里仿佛都是虫子留下的粘液。
有一个人在后面拍着他的背帮助进行呕吐的动作,以至于他不被自己的胃酸呛死。
“呕——”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与胃酸混在一起打湿了半条被褥。
……
终于连胃酸也呕尽,士郎的身躯无力倒下,红A捞住了他,让他倒向自己这边,避免他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中。
怀中的人还在流泪,身体剧烈颤抖着,背后的骨头像蝴蝶翻飞似的一起一伏。
居然被刻印虫强行钻进身体里……红A叹了口气,将少年抱住,让自己的身躯彻底包裹住少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将下巴蹭在少年的红发上轻轻安抚。
卫宫士郎似乎很喜欢被摸头。
“哭吧,哭出来没关系。”红A循循善诱道。少年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强大的咬合力几乎欲咬穿。
他早已在桌上留了字条示意让间桐樱先走,所以不会有任何人看到卫宫士郎这样糟糕的样子。
“我在你身边。”
在无数个至暗的午夜,他观察到卫宫士郎一直都是侧躺蜷着身子睡觉,这在心理学上代表安全感的确实。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对方“他在”,试图填补那缺失的安全感。
“呜啊啊啊啊——”少年的哭声近乎嚎叫。“我最怕虫子了……啊啊啊啊——”
这点他看出来了,少年的房间中灭蚊剂有三瓶,苍蝇拍两个,电蚊拍一个,柜子角落还有一堆没用的蚊香。
“呜哇哇哇——”少年在他怀中哭的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快要断气一般,那尖锐的指甲径直插入他的肌肉,似要将那块皮肉撕裂。
暂且忍耐一会儿吧,红A耐心的拍打着士郎的后背帮他顺气,哼着藏在他记忆最深处已然模糊的歌谣。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妈妈还是那么温柔,爸爸一天到晚在外面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是一个温馨的家。
“我的乖女儿,妈妈相信你长大后会非·常·优·秀,到时候要接爸爸妈妈去大城市里享福哦。”在妈妈温柔的怀抱里,她/他进入甜美的梦乡。
——
“我他妈还真是教育受的太多了,真想不到能以那样的办法弄死别人……红A,有没有什么能让方圆五十米……不,五百米的虫子全部消失的魔术。”
“我建议你随身携带杀虫喷雾。”
“那就教我点别的魔术,我只有投影魔术的话太肤浅了。”
“……”
“你别告诉我你只会投影魔术。”
……
“士郎,恕我提问,为什么出来吃饭你都要带着杀虫喷雾?”
“因为我真的非常害怕虫子,来Saber多吃点。”士郎换上老父亲的微笑。“没事,钱管够尽管吃。”
阿尔托莉雅:有股不好的预感。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能够遇见你真的很开心。”
再见。
——
柳洞寺
再一次面对间桐脏砚,卫宫士郎浑身颤抖着。
“因恐惧而颤抖吗?呵呵呵,既然如此,惧怕老夫又为什么要来孤身犯险呢?”
并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而是因为拼命抑制着杀意而颤抖,在这里杀不了他,要是贸然动手改变世界线下场搞不好会更加惨烈。
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动手杀他。
“杀意很不错嘛,但如果只是将这种东西聚成一团的话,可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哦。”
聚集着密密麻麻的虫群,这间正殿的四个角落,每一面墙都铺满了比暗夜还要黑暗的虫子,这样的空间被虫子嘎吱嘎吱爬行的声音和肉的腐臭味所充斥。
“放弃吧,杀虫喷雾这种东西对老夫的虫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