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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恶——咳……!”Caster以紊乱的呼吸瞪着,她扫视着把自己逼落地面的Servant和卫宫士郎。
“Archer。刚才的射击,为何偏掉。”颤声询问。对她的提问,Archer不可思议般的耸耸肩。
“没,我说过试一击看看吧。第一发攻击就被闪开了。之后的只是附赠攻击。怎么,你该不会希望我违约打中你?”信口说笑道。(小声bb:不愧是b王)
“那么,你没杀我的意思?”
“只是不由自主的受到挑拨。我的目的是那边的男人。没打算和其它Servant对战。”
“哦,看来,你不是为了和我战斗而来的呐,Archer。”
“啊啊,我和那边的男人一样没胆。主张避免不必要的战斗。只在有必胜机会、或誓言必杀时,才会执剑。我讨厌无意义的杀生。”
其实他挺想补刀的——被teacher两拳干死的怨言。
Caster的嘴角舒缓,相当愉快地微笑起来。“也就是说你们俩是同类型的人?”
“啥?”异口同声大叫。只不过一个是惊的一个是笑的。
“这让你感到不爽了吗?”恢复完身上伤势,不再狼狈的Caster勾起戏谑的笑:“如果是的话我可以道歉。”卫宫士郎更是笑的前俯后仰,认真战斗的事明天再说,看到那张脸不爽他真的是……
Archer的膝击——
Archer的肘击——
Archer的拳击——
卫宫士郎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等到他恢复状态时,Caster已经离开,只剩两人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放她离开?她吸食人们魔力的事你不管一管?”
“为什么?你自己又没受到伤害。我还宁可让她继续下去。Caster从人们身上吸取生气,就有力量打倒Berserker。我们只要等着打倒Caster即可。我和凛可以打倒Caster,但无法击败Berserker。在Cas
ter打倒Berserker之前,就先随她去吧。”
“……”
“虽然不知道要牺牲掉多少人,但只要Berserker因此败阵,很合算啦。反正人类到头来都要死。不管是死在谁手上,就结果来说都相同。”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可以一脸无所谓的说出这种话。
“Caster也太宽大了。连魔力带命一起夺走不就得了。镇上居民死光的话,战斗也容易些。我的Master本性也有够天真的。现在这样,已经顾不上介意什么体面不体面。”Archer说的很愉快,将镇上的人当做障碍。
身体发凉,头脑却烫得可怕,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向那里,抑制不住想往那张英俊的脸呼一拳的冲动。而在冲动之前的,或者是支撑冲动的,是失望。
尚且隔着屏幕时,对于这扭曲的正义,虽然心有所感,但终究无法做到与[卫宫士郎]共情。现在,他得以直面那正义,只觉——以他认知的道德而言,以法律而言这都是……
不,他没资格作出评价,作为一个只知道荒唐度日的生活的失败者,他没资格评价穷尽一生追求理想的人,他没资格规定“正确”。
“看来你对我说的话十分不满意呢,你就没有因为更重要的东西舍弃其他东西的经历吗?”
气血上涌的冲动散去,只余苦闷。身体彻底凉掉。他舍弃过,为了自己,他抛弃了与自己有着相同际遇的火灾遗孤,抛弃了,自己的第一个友人……
他感到一阵如梦初醒的恍惚感,他沉浸在这个[故事]里太久了,久到,放弃去重视身边的事物。他杀了人,甚至亲手断送了友人的性命。对于屏幕里的人物他可以满不在乎,可现在第四面墙已经被打破,如果不是着荒诞不经的轮回,他永远失去了那个人。
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喉咙传来强烈的呕吐感。他下意识跪倒在地上,有如等待审判的罪人,用力抠挖着嗓子眼想要吐出些什么以用痛苦减轻罪恶感,很遗憾,他晚饭吃的不多,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啊啊,你也知道,凛是拘泥形式的类型。做为魔术师还没话说,但身为Master就太干净了。如果她能变成像Caster一样,那我也不必如此辛苦——怎么,这就撑不住了?战斗的真相对你来说是如此无法接受么?”
这番话无异于雪上加霜,本就跪倒在地的卫宫士郎濒临崩溃的全身痉挛,呕出一口胃酸,瞳孔剧烈颤动,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一小片地面。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战斗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战斗中只会下死手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看到对方时,第一反应是如何██他的?
多么丑陋,因无法接受现实而倒下的身影。Archer半怜悯半嫌恶的将干剑莫邪倏然一翻。劈来的剑,将完完全全的斩断身体。
你——凭——什——么——杀——我——
一时间,名为愤怒的情绪充斥的他的大脑。
我——凭——什——么——要——被——你——杀——死——
毫无理由,毫无根据,可笑至极。无论如此,这就是他此刻的想法。
短刀刺入脖子,卫宫士郎则捂着自己脖子彻底瘫倒在地,缩成一团,发出破风箱搬的挣扎声。
他选择了自杀。由于手法的不熟练,那一刀除了贯穿伤只割断了气管,不同于流血致死的冰冷麻木,不同于一击必杀的茫然无知,他将死于最痛苦的窒息。
于痛苦中他病态般的感受到了愉悦,仿佛这般,他便能从自我厌恶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