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平凡的一天呢,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上学的学生们三五成群。
如果能忽略一些鬼哭狼嚎就好了。
卫宫宅。
“呜哇哇哇哇哇哇……!”
“给我放开——你这家伙!”
让时间稍微倒回稍早一些吧。
——
再一次经历回溯的卫宫士郎一脸呆滞的坐在地铺上,甚至连之前胜利在望的表情都还凝滞在脸上,显得十分滑稽。
红A摇了摇头,这家伙太沉不住气了,在战场上傲慢可是大敌。借此机会让他长长记性也好,就当是历练了。只不过,那家伙似乎受到不小的打击。
没错,卫宫士郎已经保持着呆滞的状态15分钟有余了。
看来那家伙抗打击能力相当弱啊,既然如此,适当的给予一些鼓励也不是不行。
“喂。”红A走近卫宫士郎,见没有反应,轻轻用脚背探了探卫宫士郎身侧,“你——”
卫宫士郎终于抬头了,确实,表情不是那副滑稽的模样了。
卫宫士郎无疑有些一副姣好的皮相,就算是男生,美人落泪也是好看的。
平时总是大大咧咧不带脑子的家伙一旦安静下来,露出一幅脆弱的模样总是令人心生怜惜的。眼眶不自觉的瞪大,晶莹的泪光在其中不断打转,又在暖阳的映衬下闪闪发光,那一颗颗水钻是如此令人忍俊不禁,想要上前替他拭去。
金黄的琥珀,宛如黄昏中的余晖,温暖而富有诗意。如同秋天的落叶,给人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感觉。琥珀色的眸子沾染水光更显透亮,澄澈的明黄色与稍显暗淡的浅棕色交相辉映。
如此美妙的场景不管换谁都会血脉喷张,最起码是脸红心跳吧?但红A看着那张眼熟的脸只感觉恶心。
那不住抖动的肩胛骨,以及越来越无法抑止的泣音无疑代表着卫宫士郎情绪即将失控。
啪嗒。
卫宫士郎嘴唇微动,不出声,任由泪水跌落,在白色的被褥上浸出湿痕。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的发白,隐隐有破裂出血的势头。崩溃成这样都没发出声音,看来卫宫士郎骨子里还是有倔强在的。
啪嗒啪嗒啪嗒。
他抽泣着,泪水像断了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在早已被浸湿的被褥上。
“唉。”红A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软化了态度,走到餐桌前抽了一张纸,俯下身,递到卫宫士郎身边。“擦擦吧。”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也确实传达着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的关心。
“呜呜呜……”泪水的湿意隔着纸巾传达到他手上,卫宫士郎直接扯着他的手靠近。
“……”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卫宫士郎抬起头,用泪眼朦胧的双眼望着他,泪水更有决堤而出的趋势,留的更欢了。大波大波的泪水折射,扭曲了卫宫士郎的眼眸,圆圆的瞳孔变得扭曲,有几分哈哈镜的味道。
“红A……”
“!”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以闪电般的,卫宫士郎以人类之躯绝对无法察觉的速度连带着纸巾收回了手。谁知人家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他的胳膊。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卫宫士郎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
“言峰绮礼他个***我*他******,他凭什么啊,明明只差一点了,卫宫切嗣都没打过我他凭什么揍我!呜哇哇哇……”
“……”被种花国国粹糊了一脸的红A
“********我辛辛苦苦大半年,他一拳给我打回解放前!”
很不巧的是,曾作为雇佣兵活跃的他,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通晓多国语言,因此中文他也懂一点。
这家伙的素质是负数吗?骂的下流不堪入耳程度连他也叹为观止。
以上就是事情的前因了。
——
“哎呀我知道错了,下次努力还不行吗。”卫宫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绕了绕手指,“不就是抱着你的腿哭了一会嘛,至于吗,我都被那个傻逼神父一拳打死了我哭一会怎么了。”
“如果真是那样倒还好,你为什么要把鼻涕也蹭在我的衣服上。”用无比嫌弃的眼神望着卫宫士郎的红A。
“可能以前的鼻炎流传下来了?”更心虚的卫宫士郎。
“看来你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恕不奉陪。”红A随即灵子化现实在原地。
“等等!”
“切,本来还想……算了,我才没有那么想你,哼。”
——
“形不成形意不成意,再去练练吧!”
“绵软无力!”
“动动脑子!”
“心性还需磨炼啊。”
——
总之,在整整15日目的淬炼(挨打)下,卫宫士郎苦心于精进武术,以免再次落得被一拳锤的七窍流血致死的结局。
话说,即便他没有参与,圣杯战争依旧进行到了今天么?
“多说无益,下一次,不会在失败了。”
……
大差不差的剧情,卫宫士郎相当疲倦,明明之前还可以强行打起精神的,最后一个周目反而疲惫不堪了。发呆结束,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尔托莉雅。
现在在什么剧情来着?卫宫士郎迷茫的看着身边的人。可恶,他下意识皱眉,大脑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士郎,感到感到疲倦了吗?”阿尔托莉雅关心的问道,看卫宫士郎一脸的睡眼惺忪,她兀自拉着卫宫士郎走到街边的长椅休息。
啊。再次回过神来,卫宫士郎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从者腿上休息。
“如果感到困的话就睡一会吧,我会守护士郎的安全。”听到这话,卫宫士郎也就放心闭上眼,思维发散起来。
还好有疑似好感度周目继承机制的存在,不然以他这个周目的精神状态,怕是又要当无头骑士了。
等等,好感度周目继承机制?这玩意如果真的存在岂不是代表阿尔托莉雅“喜欢”他纯粹是数值堆砌的产物?疑点不止一个,这么多周目一来他放松时下意识称呼“凛”和“阿尔托莉雅”是不是太过亲密了,她们二人也没有太过抵触……
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卫宫士郎放弃了思考,这个人体太诡异了,程度已经不亚于“缸中之脑”曾带给他的震撼了。反正无论哪个结果他都不会开心,那就不要思考了。不断给自己施加着如此的自我暗示,卫宫士郎沉入酣梦。
——
一切,都是真实[虚妄]的吗?
——
柳洞寺前。
月华下,卫宫士郎看着那抹靓色的身影有些恍惚,纵使万般愁绪,此时也——
如此美丽的身影啊,不禁如此感慨道。
这是原本只能于梦中显现的身影。
视线不知不觉变得迷离。
哪怕所有记忆都变得模糊,只有[与Saber的相遇]像一张画一样铭刻在灵魂里。
他不由得想着那过分瑰丽的身影伸出手,伸到一半又像被烫到一样猛的缩回来。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她是无数人心之所向的王圣,他是芸芸众生不起眼的一份子。
嗯,就是这样,只要能见到她就够了,偶像和粉丝总是要有距离的。像他这样糟糕的人,一定会被讨厌的。不知不觉中卫宫士郎变得局促不安。
就这样下去吧——
“士郎。”清丽的女声打断了他的遐想,“你,有话想对我说吧。”
“啊,没有没有……”话音戛然而止,卫宫士郎下意识回答道,却又想起来,他没有理由再欺骗下去了。这些天他的异常状态已经很明显了,阿尔托莉雅容忍到今天才问已经是意料之外了。而且,一段真挚的关系总不会是用欺骗建立起来的。
“啊,那个,”卫宫士郎扯着衣角,盯着自己的脚尖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敢看向阿尔托莉雅,见那双森林般绿意盎然的眼睛直直注视着自己,又下意识侧过脑袋。
“这些天,你……”他使劲将刻意保留的,还没那么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开心吗?”
那人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前,温热的手掌附在他双颊,稍稍用力,将他的脑袋偏回原本的方向,让他得以直视阿尔托莉雅的双眼。那双碧翠色的眸子笑着,眉眼弯弯,柔情似水。
“我跟开心,士郎。从初见的那天就是。”说着她放开了捧着卫宫士郎双颊的手,英灵武装重新附上少女的身躯。
“唉?”卫宫士郎这才注意到,阿尔托莉雅刚刚回答他时,是解除了英灵武装。在他错愕之际,阿尔托莉雅后退一步,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仿佛此刻,他身前的是真正的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而他,是授予他荣耀与权利王冠的梅林。
“吾之剑与汝同在,汝之命运与吾共存。”
她向他伸出手。
“嗯,我就是你的御主……”他最终没能说出那个名字,这是他的一点点私心,他希望阿尔托莉雅的御主不只是[卫宫士郎],更是那个,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