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酱来年再见!”
大门关上了。
“Saber,你……为什么会放弃圣杯?”被救是件高兴的事,但士郎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什么都保护不了的,我能够拯救你的生命。现在我明白了,切嗣是对的,我已经不需要圣杯了。重新来过是不可能的,可我却一直自欺欺人着。谢谢你,多亏了你,我终于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路了。不管是那个圣杯,还是我,都是不应存在的梦。”
“嗯,那么,我们一起去毁掉圣杯吧。”
“遵命,这一次,我们会一同走向”
英灵殿的大帝现在应该留下了欣慰的泪水吧。
——
卫宫宅已然成为凶杀现场。
“凛你没事吧!”
“咳咳,至少还没死。”
传统的日式房屋中已不复往日的宁静,大滩的血迹肆意铺洒在木质墙壁上,有的已经微微发黑,可见血迹留存的时间之久。凛居然一直保持着失血过多的状态等到他回来。
“伊莉雅……”
“先别说话!”卫宫士郎手忙脚乱的拿出绷带和酒精想要为她止血,可看见那惊人的出血量与伤口却又感到手足无措。
没人教过他如何包扎这种伤口。
从前这种伤他不是死了就是晕了。
“连包扎伤口都做不到吗,真是个笨蛋啊卫宫同学……开玩笑的,这种伤可不是包扎能解决的。”看见那张因她而惊恐的脸庞,凛脸上不知觉露出一抹笑意。
“我会去学的……!凛,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圣杯降临的!”
“哈……真会说大话啊……”凛苦笑一下,她怎会不知道普通人对上言峰绮礼会有什么结局,即便他成功了,吉尔伽美什也绝非泛泛之辈。说实话,她对卫宫士郎的实力持悲观态度。
明明就是这样,明明那个人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只是个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可他只是站在那里,用坚定的,闪耀着奇异光芒的双眼向你承诺,那一瞬间,你突然觉得他好像什么都做得到。
就像父亲一样……可靠,令人安心……
“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父亲没有回来。
卫宫士郎握住了那把剑。
“我会回来的,即便过程会有些[曲折],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明明那么弱小,为什么这个人会有如此的自信呢?远坂凛想不通,可她确实被那不知来由的自信鼓舞到了。
既然如此,就托付给那家伙吧。
“拿好这把剑,”凛强撑着将一把短剑放到士郎手里。
这是把极漂亮的剑,银白色的流光在剑刃上划过,刀柄上绑着不知所云的咒文布,为其更添上几分古朴。
「AZOTH」在炼金术用语的意思是水银。魔术协会中,AZOTH剑是很受欢迎的礼物,是在成人仪式的时候双亲或是老师会送的纪念品。
fate中也称“送谁背谁捅之剑”。
如果在这时候笑出来就太地狱了。
——
柳洞寺的天空闪烁的红光。
不禁让人担忧里面的僧侣们,还有——
“一成该不会已经寄了吧woc……!”卫宫士郎非常惊恐,以至于整个人被吓成了世界名画。“我就这一个好兄弟他不能死啊啊啊啊!”
“不,我感受到了催眠类的魔术,里面的普通人应该没事。士郎你刚刚那个奇怪的后缀是什么意思?”Saber一脸认真的吐出了惊为天人的槽。
“国粹(中文)。”
“?”
二人并肩走在冗长的台阶上,穿过一道又一道朱红的鸟居,气氛严肃沉静,柳洞寺在山顶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这场面仿佛神话中威严万丈的神婚。只不过婚礼的主角并不是这对命中注定的新人主从,而是混沌恶的圣杯和混沌恶的英雄王。
从身份上来说圣杯应该更接近神吧?那他们前来这是抢婚?不对,抢婚哪有吧“新人”全杀了的啊。
“噗嗤。”士郎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坏了,这么严肃的场合他是不是毁气氛了?他果然很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这种时候笑出声Saber肯定会讨厌自己,本就不高的好感度又要下跌,搞不好又要来个断头BE……
咦?
他没有在余光看见蓝色的衣角。
他就说说而已难道真BE了!
“等等,Saber我能解释——”说到一半的话语被打了回去。
Saber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落在他身后,抬头仰望着山门,亦或者是他的背影。多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啊,祖母绿的温柔,柔情似水,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真的是会出现在骑士王身上的眼神吗?
卫宫士郎的心跳停了半刹,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太过美丽的身影,月光为她降下祝福,群星是她的点缀,夜之幕布布置好故事的舞台。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仿佛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
“好漂亮……”他自觉喃喃出声。
这场面无愧于十万月厨百万王厨。
“士郎。”Saber轻轻的说,明明没有刻意放大音量,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突然听不见了?不过把人家晾在那里属实不太礼貌,反正在这场景下的台词就那几句,编一编总能凑上的。
“这是圣杯战争的最终战了呢。Saber,让我们共同应该Happy end吧。”
“……”气氛越加低迷。
这下卫宫士郎再怎么神经大条也知道说错话了。关键是他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
“Saber……”
“走吧。”Saber忽然加速走到他前面,带起一阵风拂过耳边,又如一片羽毛擦拭心弦,轻飘飘,慢悠悠,是抓不住的东西。
那双眼眸中的情绪变了。
这一次他看清了那是什么,那是似曾相识的东西——
这是升起后便转瞬即逝的恨。
——
为什么要恨他呢。卫宫士郎想不通。
这是他第一次希望柳洞寺的阶梯可以再长一点,再长一点,让他有机会鼓起勇气去询问,他错在哪里了。
布加拉迪跑不过时光,双腿难以测量人心中的感情。
他没能拉住那个人的手。
被讨厌了吧?
没关系,反正不是第一次被讨厌了。
使用完令咒,卫宫士郎拿着水银剑,孤身一人走在去找言峰绮礼单挑的路上。
为什么,总感觉他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