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无锋,仅具剑形而已,全靠内力震荡。齐腾飞吃亏学乖,不与他劲力相撞,凭不拙灵活宛转寻暇抵隙,剑招变幻无穷攻敌无防。
——神剑庄的剑术确然名不虚传。
“傻眼了吧,我大师兄的无穷剑法岂是浪得虚名!”
“能死在我大师兄天下第一的剑法之下是你三生有幸!”
……
……
见齐腾飞占到上风,下面顿时扬眉吐气大加赞扬。
“五熊剑法?我可只看到一只狗熊,今后是不得叫狗熊剑法了。”孟居安观赏得够了,话音刚落已然移步换影脚下错步自上转下,步步紧逼招招紧迫,顷刻间将齐腾飞逼上绝处,上不得下不得,虚步摇完全不灵,只能任人宰割。
孟居安的剑撞开不拙的刹那,齐腾飞惊恐地瞪大了眼,即将透胸而过的凉意令周身血液冻结僵硬。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钢镖自二人当中穿过,撞歪了身前利刃!
齐腾飞抓准时机脱身而出,软剑轻灵飘逸地一闪,去缠孟居安足踝。
好力度好准头!孟居安暗自惊叹,人群中准确无误地锁定了立在船头的人。他眼角余光瞥见了软剑动向,惊鸿腿法毫不迟疑使出,直接踩住了软剑,而后一脚将齐腾飞踢开。
与此同时,两柄钢镖又自前方激射而来!
刀鞘触到钢镖的刹那,两柄钢镖突然拐了弯直冲向上,轨迹陡然扭曲,毒蛇一般往下探来。孟居安惊疑不定,贴桅杆向下滑出,避开了致命一击。
不对劲,方才的镖九转十八弯,没有人的内劲可以达到如此收而不放之境。孟居安前思后想的同时,两枚钢镖再度卷土重来,收而不放蓄势待发的姿态更使人疑窦丛生。
一招一式莫名地有些熟悉。
孟居安并不全力施为,只是见招拆招,一方面凝神应付另一方面竭力思索。船头那人如僵尸一般纹丝不动,刀鞘擦钢镖而过,镖立即被弹开了,力度上软得不可思议。
软兵刃?孟居安将流到手上的血弹出,血溅开的一瞬,他清楚看到了两条透明细丝。
他怎么会有食肉蛾丝线?是小神仙的人无疑。
那人似有所感,扬起的眼透出令人胆寒的笑,钢镖直愣愣刺来,孟居安旋身躲开,双镖‘夺夺’钉上桅杆,直接自另一面透出!
好强的劲力,孟居安尚未出招,桅杆突然晃动不止,钢镖唰地扯出,粗大的桅杆跟着四分五裂!
孟居安片刻间已意识到不妙,早早飞身避开才未被波及。钢镖依依不舍,丝线呈波浪状围裹奔袭,镖刃游走锋芒前后夹击。
桅杆上半身裂开,下半身也晚节不保,不可逆转地倒下来,一众神剑庄弟子急忙奔上前扶持。那裹头巾的使镖人与他人相反越众而出,直奔孟居安而去。
“那是谁?什么时候混上来的?!”齐腾飞气急败坏地问,他话音未落,船舵就惨遭荼毒落了个尸骨无存。
整只大船在二人交锋中颠沛流离,眼见将被大卸八块。
“快阻止他们!”自身尚且不保,齐腾飞也顾不上杀孟居安立功了。然而心有余力不足,凡靠过去的都是白白送命。
那边打得热火朝天,害一船人水深火热,脚下能立足的地方越来越小,致命一击的钢镖令神剑庄众弟子只能远离沉船抱木求生。
不知何时江面露出几只大船的影子,齐腾飞急忙高声求救,船上人身穿纹绣左龙右虎的黑衣,都是龙精虎猛的粗壮大汉。
“大师兄,好像是龙虎山的水帮,江面上打食的。”
“甭管做什么的了,”齐腾飞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高声叫道:“船上众位好汉,可否捎带一程,齐某人必有重谢!”
船上众人哈哈大笑,“神剑庄的英雄怎么做了落汤鸡,倒还求起我们这些盗匪来了!”
“各位好汉行侠仗义惩恶除奸,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虽名为水帮,实则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任谁见到都要竖大拇指赞一声英雄了得!”
“是啊是啊!”神剑庄弟子齐声附和,纷纷喜笑颜开诚心诚意。
这帮大老粗被哄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立即将他们救了上来,五花大绑扔到一边。
那厢孟居安与头巾人仍在激斗,脚下木板在滔天白浪中载浮载沉,逐渐脱离航线,龙虎山水帮一路跟随顺风顺水。
“孟大哥,是你不是?”一名大汉大惊失色,向孟居安高声呼喊。
钢镖余势未衰回了转来刺向后心,孟居安眼底着上抹深沉,朽字翻江倒海自袖中穿出,几下捷变挟住了钢镖一拧,钢镖立时断为两截。
“龙虎山的?”孟居安转念,不知为何心底里生出全无道理的推测,对与他激斗的人说:“倒没想到你是自家人。”
头巾人摇头,十指扣住了数柄钢镖,手腕一抖便弹出了四枚。
“大有你别胡说八道,虎令之主不是那位小哥么?他才是货真价实的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