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年纪大了,打屁股影响不好。
师无忌勾起唇角,眯起一双狐狸眼垂眼睨着胡思乱想的白羡之,长直的睫毛下流转金黄的瞳色。
白.lsp.心虚得不是一点点.羡之被这看狗屎一样的眼神吓得不敢抬头,抿着唇,眼神飞在地砖上,似乎这地砖的排列中藏着无穷的奥妙。
今夜月色真冷,我说怎么背上净起鸡皮疙瘩呢,呵呵。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墨发旗袍美人抬起修长的手,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带来一阵痒意,甚至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然后关上了自己身后锈色斑驳的朱红色大门。
“嘭!”的关门声震碎了白羡之心中所有的别扭,他一个清醒,心中只剩下正直,转身就无比正直地走向了房间,疲惫感奔涌而来,衣服也不换就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床上。
他老实了。
还在门外的师无忌看到门内人如同咸鱼的样子,心情莫名更好了些。他揉搓了下指尖,回味了一下刚才指尖的滑腻,低眉勾唇,眼睛眯起,嫣红眼尾上挑。
“魅府吗?好名字。”
他把指尖轻轻放在自己的唇瓣上,若即若离。
白羡之听到门外人进来,思前想后偌大的魅府自己也只收拾了一张床睡觉,也不好赶自家师父半夜独自整理床铺,于是他闭着眼睛往右面一甩身体,安详地侧躺,咸鱼打挺一般腾挪出一片空间来。
“醒醒,今夜有事要做。”温润好听的声音带着淡淡笑意。
侧躺在床上的青年感觉亮如白昼的室内突然一黑,随之是三两烛火的微光暧昧地亮起。
他感到床铺一晃,随后一阵梅花的清香萦绕鼻尖,温热的气息随着对方一字一吐,一阵一阵地喷洒在肩颈处,身后人每一次都撩拨起难以言喻的痒意,难受的感觉再次升腾,病症竟然再次爆发了。
明明距离上一次不到5分钟,从前至少也要半个时辰一次,这病症是头一遭的着急,又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带着不明的痒意。
灼热与蚁群啃食的痛痒让他胸腔剧烈起伏,眼眶中泪水慢慢积累,大脑中一片空白,他突然翻过身来正对师无忌,依据身体的本能寻找对方裸露在外的肌肤。
好难受……师父的手在哪里?手臂,不,接触面积太小了,还是难受。他一头撞进了雪白的滑腻中,整个脸埋在那里,蹭了又蹭,才感觉好了不少,在失控边缘夺回了理智。
夺回了理智……他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干了多么荒唐的事情,再结合此前师无忌说得那句“今夜有事要做”,这乌龙怕是闹得不能更大了。
他又猛地从“温柔乡”中拔出头来,眼神躲闪不敢抬头。很好,本来就弯着的脊背彻底是断了。
被从小养到大的小徒弟猛然袭胸,师无忌脸上第一次没挂住,倒吸一口凉气,万年微笑脸轰然裂开,震惊得有些空洞。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羡之连忙艰涩开口,嗓音却沙哑异常,又带着几分虚弱。他脸上飞起一抹绯红,气息有些不稳,以至于话中带细喘,听起来实在是有几分……旖旎。
好的,乌龙更大了。
师无忌神色古怪地沉默了好几秒,良久,他才平静开口:“没事,为师知道你是病发了。”
“所以今夜要做的事……?”白羡之脑子还没转过来,正直无比却歧义满满地提问。
“没什么特别的事。”师无忌飞速应答,“只是想与你商量一下明日赚钱的方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祭地】时,鱼跃于渊,会在午夜子时叩开通往[三昧集]的龙门,那里会有不少罕见之物显于幽冥。但那都不是我们的目标,集市的中心会有一场拍卖,里面的一样东西我们必须拿下。”
“赚钱?”白羡之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刚才的尴尬顷刻间被驱散得七七八八。别看他数学很差,赚钱之道他可比他那败家师父精通许多,以至于他相信,如果那年师父没有在适当的时候收养他,天地可能就会见证一位大能的陨(饿)落(死)。
他再次回想起那个荒诞的画面:美颜清冷的师傅一身黑袍,墨发随意绾起,半散半束。单手撑案,艳冠群芳的脸让葱白玉指拖着,偏着头让一头青丝倾斜入案,嘴角含笑,眼尾嫣红如妖,不似池中之物。
然而身旁旗子上写着的是“神机妙算窥天命,凡俗姻缘入我眼。坟前孝子泉下知,妖魔鬼怪快离开。”头顶上方横着的是“AAA吉凶、姻缘、托梦、驱邪”面前几案上挂着的是“3块钱一问,10块钱3问。”再看旁边,赫然竖着一块方正红字所写“数学辅导→”的广告牌。
他嘴角抽搐,自己数学差情有可原,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是您老人家别把“3块钱一问,10块钱3问”的招牌放在人家“数学辅导”广告牌边啊,毁人生意损阴德!
白羡之兴奋之余越发觉得自己使命重大,他自顾自地重重点头,赚到足够的钱拍下藏品的艰巨任务只能靠他来完成了。他使命感十足地提问:“那您觉得大概多少钱可以拍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