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土豆得跳起来,不用路抗出手,土豆都得上前把两人丢出去。但有时候在自家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土豆只好眼不看心不烦,撇过头,当没看见。
许钦云收回手,“路哥心爱之物,不好再摸。”
“没事,他又不在。”邱景慈冲着土豆挑衅道。
“算了。”许钦云摇摇头。
土豆带着众人小心地从园中掠过,来到一间破落的小屋前,门上裸露出腐朽干裂的木纹,布满岁月的痕迹。伸出推开,门轴发出干涩的“嘎吱”声。同时呛人的灰尘簌簌而下,在投射进来的光束下肆意起舞。
站在前头的陈昂跟丁嘉禾,还没来得及反应,鼻腔瞬间被陈旧刺鼻的气息占据,喉咙被灰尘刺激得一阵发痒,一手捂着鼻子咳嗽起来,一手挥动着企图阻止灰尘的进一步浸入。细小的尘埃从指缝间钻进,呼出的温热气息与冰冷的灰尘相互交织。
“咳咳~”丁嘉禾抱怨道:“不是,哥们,开门之前能不能说一声啊!”
土豆看着两人娇弱的模样,嘲讽道:“矫情。”
“诶!”陈昂忍不住了,这人嘴是什么管制刀具吗?这么贱!
丁嘉禾拉住冲动的陈昂,“算了算了,咱不跟伤残患者一般见识。”
土豆瘸着腿向前挪动,打开门边的开关,屋内一下明亮起来。翻出一个破旧箱子摆在众人面前。
“这什么?”丁嘉禾好奇地问。
土豆对着姜夕雾说道:“路哥卧室床头柜第二个格子,里面有一把钥匙串。”
“不用。”邱景慈上前一步,不知从哪薅出来的铁丝,一顿操作,“好了。”
“你还有这技术啊!”丁嘉禾震惊。
小时候经常被关在门外,“自学的。”邱景慈解释。
土豆不禁多看了几眼,随后打开箱子,“呐,自己挑吧。”
“这都啥啊。”陈昂翻开箱子,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器具,棒球棍、匕首、甩棍、羊角锤、三棱刺等等。陈昂手指轻轻拂过刀尖,瞬间划出一道血口。“我去,还是真家伙。”
“我靠,这大家伙!”陈昂翻到最后,看到一个大电锯。
土豆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惦念说道:“这都我小时候玩的,路哥说太危险了,给我锁起来了。”
“别说小时候危险了,放现在也危险啊!”陈昂拿起大电锯,“还挺沉。”
土豆看着陈昂手中的大电锯幽幽说道:“玩这个的时候,我人还没这玩意高呢。”
“我去!那我明白为啥路哥要给它锁起来了。”陈昂放下大电锯。
小小的房子里挤满了人,裴青染觉得不自在,站在门外。秋风乍起,枝头花瓣纷纷扬扬地飘洒而下,与光影交错间,留下一抹可近可远的芬芳。目光追随着一片花瓣飘落的轨迹,缓缓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指微微分开,白皙的皮肤在金黄下泛着光晕,花瓣飘摇着即将跌落掌心。
崔时瑾目光停留在裴青染身上,在这片秋色满院里,被繁花簇拥,静然而立。眉毛被墨笔勾勒而出,毛茸茸的,长长的睫毛带着几分自然的卷翘。抬起的眼眸波光流转,斑驳的光影在脸上跳跃,稚嫩青涩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泽。嘴唇微抿,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此刻满院秋色尽做陪衬。
先一步伸出手,悄然将飘落的花瓣截胡,指尖轻轻收拢,收入手中。
崔时瑾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张开,将手中的花瓣稳稳送到裴青染微张的手中。
裴青染眸光一颤。耳边是风带起树叶时沙沙作响声,花落满天。
秋风不解情意,猛地拂过,掌心处那片花瓣便被卷离了他的手心,在空中翩然飞舞,在视线处渐渐模糊起来。
“你两在那干嘛呢?快进来。”陈昂招呼两人进来挑东西。
丁嘉禾走出来,掂量手中的棒球棒,有一种体验不良的感觉。“咳咳~”清清嗓子,“小子,怎么?看我不顺眼啊!有本事来单挑啊!”说着嘴角微微下撇,眼神透露出不屑与轻蔑,语气嚣张。一手看着棒球棒,一手随意插进裤兜里,脚下有节奏地晃动,十分散漫与不羁。
裴青染:“……”默默收回手。
“就凭你两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今天我把话就放在这了,这事我管定了!你两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别在我面前碍眼,不然……”丁嘉禾适时地停顿两秒,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有你两好看的”
裴青染没眼看,知道他表演欲又上来了,侧身进屋。
崔时瑾跟着裴青染走进屋内,手拍了拍丁嘉禾肩膀,肯定地说道:“很有范!”
丁嘉禾在原地发出反派一般的笑声,在寂静中炸开,在院子里回荡,“哈哈哈哈哈哈……”笑太猖狂了,一不小心呛到喉咙,“咳咳~”丁嘉禾咳嗽几声,见无人在意,又悻悻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