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映雪什么货色,我们什么家底,平白的比来丢了脸。”明玉亭耳朵灵敏,听见这话就偏过头来说道,听得出来,对杜映雪意见大着呢。
明玉芙对着明语温悄悄吐了舌头。
“好了,等后面给你出气。”敦恪说着,这时候姐妹齐齐站在一条线上 。
一旁的宫娥适时提醒道:“公主,前边就到了。”
几个人一瞬间噤声,明语温还是那幅样子,明玉芙明显有些紧张,抓着明语温的手有些用力。
前边两位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明玉亭收手规规矩矩放在身侧,而敦恪更是一瞬间恢复了来时的样子,恭敬温顺,一扶公主做派,变化之快,令明语温不由得咋舌称奇。
不愧是在前朝那样的吃人的环境里活下来的。
几人一前一后入了宴会厅,已经有不少人坐在里头,明老爷翰林院侍读在别处或许还能被人多看几眼,但这是在京城,天底下金贵人儿最多的地方。
宴上贵人还没到,男女分了两处,明夫人坐在末位。
敦恪看了宴会上的人,唤了一宫女,问了几句话,随着身边的婢女往后头去了。
“娘。”明语温跟着宫女坐到了明夫人身边,明夫人投来关切的目光,见三人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明五爷一家刚来盛京,熟悉的也就那几家,各夫人瞧着明夫人面生,又见其坐了末坐,就无人上前攀谈,这会儿见明语温三人与敦恪公主一前一后进来,便有人上了心。
“那是谁家的夫人?”坐在前头的一个妇人偏头同一旁的人说着话,见此不由好奇问道。
听到她的询问,几个夫人转过头去,仔细看了两眼,其中一人不确定地开口道:“好像是新上任的翰林院侍读明大人的夫人。”
“旁边的那两个我先前见过,算下来,是敦恪公主外家舅舅的两个女儿。”
话一出,各家神色不一,太后当年也只是先帝后宫之中默默无闻嫔妃,却能顺利生下两个皇子,再到后来李殊恒踩着一众兄弟上位成为太子、皇上,如此手段,不可细究。
先帝宫中没了生母的皇子公主数不胜数,而跟在太后身边的唯有两人,一个是敦华公主,仗着太后宠爱,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前几年被圣上一道圣旨打发去了徐州。
而另外一个,便是敦恪公主,不声不响,一直侍奉在太后身边,算下来,时间上竟是比敦华公主跟在太后身边更久。
敦恪公主云英未嫁,这京城里不是没有打探消息的,想通过她得太后青眼,全都被太后挡了下来,多有两次,便是眼瞎的也都知道,敦恪公主的婚事,宫里有了打算。
宴会厅不小,如今坐在这里头的,隐约都已最上头的那位为首。那人看上去比身边的几个都年轻许多,光坐在那,就不会让人无端的忽视了去。
那位,正是入京京城里争议不断地谢家的当家主母,谢大公子的母亲王氏,不说其身后站着琅琊王氏,就说她的儿子谢家的大公子,单拎出一个来,就足矣让人眼红。
京城形势如何,谢家如何,无论各家私底如何编排谢家,但只要皇上一日没表态,谢家安安稳稳地在那,那谢家主母,也只有他们巴结的份儿。
而能与她说得上话的,无一不是京中勋贵,这会说话的是英国公夫人顾氏,这会儿子借着坐得进,明里暗里的意思是为谢韫玉保媒。
“谢夫人莫怪,大公子人中龙凤,我那侄女虽不成器,到也读过几本书,会些乐理……”
眼看着英国公夫人越说越没谱,其他几个夫人纷纷闭了嘴,王氏不轻不重搁下手上的茶杯,看向英国公夫人。
“韫儿的婚事自有我这个当娘的操心,夫人心疼你娘家的侄女儿,不如看紧些,等这恩科一过,圣上点了状元,指不定就能多个当状元的侄女婿.”
王氏说话不客气,英国公夫人脸红了又白,几经转换,精彩非常。
“活该。”下面不少人捂着嘴轻笑,看着英国公夫人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这样的蠢货,也难为能嫁进国公府来。
京城里头,要说笑话,头一个就是顾家府上,顾家鸡飞狗跳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张家和季家。
顾家二姑娘着了魔似得喜欢上一个书生,与书生私奔被抓回来两次,这一次被抓回来还嚷嚷着让那书生考了状元回去娶她。
这事儿就在顾家府上,顾二姑娘不管不顾,与那书生执手相看,泪眼婆娑,哭着喊着:“云郎回来娶我。”
这脸,直接丢到圣上面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