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路星从来不相信什么神迹天谴。
“嗯……好!”颜司影点头。在河边鞠了一捧河水泼到脸上,稍去困倦。
东风台在皇城之中,路星一介百姓不得随意出入,便和颜司影分头行动。
满庭芳里热闹如常,沁余慵懒地靠在牌桌上,一身鲜艳的红纱下露出纤腰玉足,手里握着骰盅,美目巧盼,勾得周围一众男人心驰神荡。
阮娘忙里忙外地招呼客人,回头就看见个一身狼狈的身影朝后院而去。
阮娘摇着团扇走进小院,站在门前叩门道,“少东家?”
只听屋里的路星道,“进来吧。”
阮娘推门进屋,屏风后路星刚换好衣服。阮娘隔着屏风把手放到腰间行福礼道,“恭喜少东家如愿成为执令。”
路星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取下头上被熏黑的红手绳,轻皱了下眉头,把手绳放入洗脸盆中,问阮娘,“可有查到通天阁和东风台走水背后捣鬼的人?”
阮娘摇头,“没有,那火龙在通天阁上空凭空出现穿透通天阁撞落到东风台不过几个瞬息,现场被大火烧的非常干净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前夜的大火里国师丧生火场,目前朝堂上大多数人都在缄默观望中。”
“国师死了……国师是何来历?”
“曾是在山上修行的道人,前两位国师随先帝而去后,他在李翰林的推荐下奉召如今当了国师,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平时都在通天阁上闭关炼药,暗礁的消息网里没听说过他有牵扯党争的。”
路星清洗手绳的手顿住,陷入了沉思,既然是李翰林举荐的那应该就是个没有立场的道士,毕竟那老头儿眼睛毒,断不会推荐一个追权逐利的阴险之徒来当国师,当然也不是随便哪个酒囊饭袋都可以当这么多年国师。
那么,通天阁、东风台、国师、凌王、三皇子、皇上……放了这么大把火,那人目的是什么?不管是谁做的,最大获益者跟这场火一定脱不了干系。
凌王已经引起的三皇子和皇上的猜忌,路星因为贺聿选择凌王,就要保证凌王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的话路家和贺跟着一起完蛋。
“盯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尤其是关于凌王府的。”
“好~得令。”阮娘款款转身离开。
梳妆台前,路星捏着手绳望着窗外静坐良久,眉间露出哀伤疲倦,“哥哥,到底为什么?”
。
后来路星死皮赖脸的求着李翰林带她去刑部看了国师的尸体,可怜尸体已经被烧成了一块碳。
路星粗略地查看了一下,从尸体蜷曲的形状和口鼻中的烟尘来看,人确实是被活活烧死的。
“真可怜呐。”路星漫不经心地说着凑近尸体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忍不住嫌恶地耸了下鼻子“是硝石吗?”
国师常年炼丹,身上沾上硝石并不奇怪,只是硝石极易燃烧引发爆炸,民间方方士炼丹常有硝石使用不慎被炸死的例子,通天阁起火时的爆炸,应该是引燃了丹房里的硝石。
路星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无意中离那烧焦的尸体越凑越近,简直要贴上去了。
旁边的李翰林看不下去了,用手里的拐杖敲了两下地,响亮地干咳了一声。“有发现吗?”
路星回过神,直起腰摇摇头,道,“有一点儿,暂时还不确定。”得看言司影带回来的消息和她预想的是否一样。
言司影出现在乌栖巷的院子里时离通天阁失火已经过去了四天。那天她到东风台的时候那里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因为只是圈定了地方还没开工,既没有宫人也没有工匠也就没人伤亡,不过是地上被砸出了个烧焦的大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