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逐渐变大,连续几天的阴雨天让城市都雾蒙蒙的,她们俩陪边雪在网吧一直坐到下午,边雪快下班的时候。
楼下台球厅里陆陆续续的有人下楼离开。
“你要是有蒋承轩一半技术就好了。”
蒋承轩!
江霖立马抬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她想起谢琦说的话。立马站起身向外追去。
街上,江霖四处张望着寻找刚才说话的人,他们也恰好隐匿于一把把雨伞之下,江霖丢了目标。
蒋承轩,究竟是谁?
————
傍晚,准备做饭的江霖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陈晏白站在门口,“我家没人。”
江霖向后退了一步让他进来,陈晏白穿着拖鞋自然地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来回切换着电视。
江霖开口问他,“你吃饭了吗?”
“没有,你吃了吗?”
“准备做,对吃什么有什么建议吗?”
陈晏白站起来走到江霖身旁,和她一起看着冰箱里的食材思考。
片刻,陈晏白从冰箱里拿出小葱和鸡蛋,走到厨房环视了一圈。
江霖也跟着他走到厨房,“你想干什么?”
“我来做,围裙给我吧。”
江霖不确定的把围裙从自己身上摘下来,递给陈晏白。
和上次一样,穿好围裙的陈晏白自然的转身,背身让江霖给他寄围裙。
看他迟迟不动手,江霖带着不相信的口吻问他,“你确定你会做?”
“当然,你家有面吗?”
江霖拿出家里的挂面放在他面前,把陈晏白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最后她被陈晏白推出厨房。
不一会儿,陈晏白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了。
“好了,来吃吧。”
江霖坐到餐桌上看着那碗面,等陈晏白去把另一碗面端出来时,她才动筷。
陈晏白看见江霖把她碗里的香菜小葱一点一点地挑了出去,陈晏白拿过她面前的那碗和自己的换了一下,“你早说你不吃这些东西,给吧我这碗没有。”
“你也不吃香菜小葱?”
“嗯。”
得到他的回答,江霖伸手准备拿回自己原本那碗,陈晏白护食的抱着那碗面,“我可以吃,没关系的,你快吃。”
怕江霖再次伸手来换,陈晏白赶紧挑了一筷子吃了一口。
江霖看他护食的样子也放弃换完碗的想法,起身去厨房拿醋。倒醋之前,陈晏白制止道:“这是清汤面,你确定要倒醋?”
“嗯”
行吧,眼看说了也没用就由着她了。
江霖吃了一口后,给陈晏白一个赞赏的目光,“好吃,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之前我爸妈他们忙工作的时候,我就自己学着做,做着做着就会了,这个是我学会的第一道菜。”
“哦,这样啊。”
吃光光是对美食最大的尊重,在雨天吃一碗这样的汤面,身体都暖暖的。
吃完,江霖收拾碗筷准备洗碗的,但陈晏白长腿一迈堵在厨房门口,从她手里接过碗筷关上玻璃门,把江霖隔绝在厨房之外。
一切都收拾好,陈晏白回到客厅。
看着窗外不见变小的雨势,漫不经心地开口问江霖,“过两天你在家吗?”
“过两天?”江霖疑惑地看向他,“应该在,怎么了?”
“过两天我妈和我姥姥要去寺上上香,我不想去。”
“万缘寺啊,去那里祈福求愿很灵验的。”
陈晏白靠在沙发上,仰起头说:“嗯,我妈这次回来就是听说那里很灵,但是我不想去。”
少顷,陈晏白缓慢开口解释,“因为我不信佛。”
“怎么说?”
“我认为人定胜天,事在人为。我想做的事,我一定能做到。我不想做的事靠什么也不可能实现。”
“是吗?”江霖拍了拍吃水果的手,坐正身子说着自己的看法,“我们看法不一样,我信佛但我……”
江霖没有把话说完,望着陈晏白笑了笑。
江霖想说自己不信命,但是自己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信不信。
信命?什么命?信父母离婚,母亲对江霖没有一点点爱的命,还是本以为姥姥可以一直陪着自己但最终离开的命,还是信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冠以克星的命。
江霖不相信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她无法选择是否出生在这个家庭,她无法选择自己名字要不要叫江错,她也无法阻拦父母离婚这件事情。母亲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爱,江霖不知道原因。姥姥的离去,她只能接受。冠以克星,江霖也无法辩解,因为无人相信。
这一切的一切,江霖不信。
可时间的推移,江霖也飘忽不定,江霖自己也不敢肯定的说自己不信命。
但每一次,江霖都会去神佛面前寻找片刻宁静。寺院内的梵音,声声入耳;点燃的香火,直耸入云。听着梵音,香火飘过鼻尖,一切都归于平静,江霖也在疗愈。
所以信佛是江霖的心理安慰,是她的一方净土。